醉心研究 吳健雄甘睡實驗室地板

醉心研究 吳健雄甘睡實驗室地板

文╱編譯馮克芸

知名華裔物理學家吳健雄的孫女袁家達(譯音,Jada Yuan,HanJie Yuan)日前在華盛頓郵報發表長文,詳述她心目中的奶奶,除了滿懷感情追憶幼時到紐約市奶奶家探望時的熱鬧與情親,也揭露吳健雄醉心科研,經常在實驗室睡地板過夜,即使讀小學的兒子多次打電話喊餓,她都不回家。

●兒子喊餓 「開罐器在哪他知道」

袁家達現年43歲,耶魯大學歷史系畢業,目前擔任華郵風格版主筆。她的父親是吳健雄與物理學家袁家騮的獨子袁緯承,母親是猶太裔玻璃藝術家萊恩(Lucy Lyon)。袁緯承也是物理學博士,至今任職於洛薩拉摩斯國家實驗室。

袁家達揭露吳健雄的許多家庭和個人生活瑣事。例如,吳健雄1956年忙著做實驗,證明李政道及楊振寧所提宇稱不守恆原理時,經常在實驗室待到很晚,甚至就睡地板過夜。吳的學生曾說,有天晚上,學生委婉提醒吳,或許該回家給兒子張羅晚餐了,因為當時大約9歲的兒子袁緯承已打了多次電話到實驗室,跟媽媽喊餓。

吳健雄回答:「喔,他知道開罐器在哪裡。」然後她繼續工作。

煮飯育兒 丈夫把她擺在首位

作家麥克葛蘭曾為《諾貝爾獎女科學家》一書專訪吳健雄,吳當時說,一個成功女科學家的先決條件是:有個好丈夫,住得離工作近、只需短程通勤,還有良好的托育服務,有人幫忙帶孩子。

袁家達說,她了解爺爺袁家騮的無私奉獻,袁也是優秀物理學家,但他把吳健雄的需求擺在首位,他會煮飯、帶兒子,無論吳健雄去哪都由袁開車,因為吳一直不會開車。

●沒空遊玩 工作就是她的生命

曾有記者問袁緯承,吳健雄是什麼樣的母親?袁緯承說,母親經常在實驗室裡長時間工作,深夜才回家,「她照顧我,但她需要工作。」她會檢查兒子的作業,但不管細節。那麼這對母子休閒時都一起做什麼事?袁緯承答:「我們沒有時間遊玩。媽媽的工作就是她的生命,也是她的休閒樂趣所在。」

袁家達在文中說,她到許多年後歷經治療,才開始了解到,吳健雄並未在工作和家庭生活中取得平衡,而那種不平衡後來也傳到兒子及孫女。袁家達至今單身,她在寫作此文期間做了凍卵手術,她說她不知家族是否傳到自己就終止。

●宇稱不守恆 實驗證實第一人

有關諾貝爾獎,袁家達說,1956年,同樣在哥倫比亞大學的李政道告訴吳健雄,說他正在與普林斯頓大學的楊振寧合作一篇爭議論文,提出宇稱不守恆原理。吳健雄建議利用同位素鈷-60來做實驗驗證。李振道後來說,吳健雄是唯一一個了解,測試這項原理極為重要且需速速完成的人。

由於當時哥倫比亞大學沒有適合的儀器設備,吳健雄與華府國家標準局的低溫學團隊合作,經常往來紐約及華府。到了那年耶誕前夕,吳健雄從華府搭火車返回紐約,向李楊兩人帶回好消息:「吳氏實驗」似乎證明了鈷-60在β衰變過程中宇稱是不守恆的。

隔年元月2日,吳健雄再去華府,確認她的實驗結果。她要求李振道暫不對外發布此事,但李在兩天後向一群哥大科學家分享了這則消息。

袁家達說,此事直接影響了吳健雄後來難以主張自己在此發現中有重大貢獻。當時哥大另一組由科學家萊德曼(Leon Lederman)領導的團隊,也在做另一項實驗,而萊德曼察覺到,他們略加修改,就也能測試宇稱不守恆原理。後來萊德曼團隊在4天內就證實了吳健雄的結果。


原文出自《好讀周報》65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