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西蘭拚減碳出招 乳品業讓小牛吃益生菌減甲烷排放
紐西蘭11日宣布應對氣候變遷的計畫，要求畜牧業者為牛羊等動物打嗝、放屁和排泄時釋放的溫室氣體繳稅，預計2025年實施，開全球先河。牛羊排放的生物甲烷是紐西蘭最主要碳排放來源之一，乳品出口商「恆天然」已嘗試讓小牛喝加了益生菌「Kowbucha」的牛奶，初步研究結果顯示有助減少生物甲烷排放約20%。荷蘭企業透過飼料添加劑減少乳牛排放甲烷，紐西蘭研究所「AgResearch」科學家利用基因研究繁衍甲烷排放量低的羊，另有不少業者從利用生態池減少牛羊排泄物中的甲烷。
紐西蘭乳品大企業恆天然去年起便在北島北帕莫斯頓市的梅西大學牧場，試驗讓小牛飲用添加益生菌的牛奶，觀察小牛減少排放甲烷的成效。
●牛羊有多少？ 約人口10倍
紐西蘭人與動物比例究竟有多懸殊？紐西蘭統計局截至今年6月30日的統計數據顯示，紐西蘭人口約512萬4100人。「紐西蘭農業生產調查」今年夏季公布去年的牛羊統計數據顯示，截至去年6月30日，全紐約有400萬頭肉牛、480萬頭乳牛和小牛，以及2570萬頭綿羊和2290萬隻羔羊。
該調查指出，2021年的肉牛數量截至當年6月30日約有400萬頭，比2020年同期增2%。紐西蘭的財政年度以每年6月30日結算，2021財年的肉牛出口額約36億紐元。
在其他牛隻方面，乳牛、未生小牛的母牛，以及小牛數量去年減少1%來到480萬頭，其中北島的乳牛比南島還多。肉牛數量增加，但去年的綿羊數量比前年少1%，總共2570萬頭。去年的羔羊數量也比前年少約1%，有2290萬隻。
●削減生物甲烷 紐國訂目標
牛羊數量如此龐大，牠們排放的氣體成為紐西蘭一大環境問題。紐西蘭政府矢言在2030年前，削減生物甲烷排放量至比2017年基準少10%，2050年達到減量47%的目標。
●喝益生菌牛奶 甲烷減20%
恆天然研發中心首席科學家巴塞特表示，初步研究顯示，喝益生菌牛奶的小牛減排甲烷約20%，「益生菌很棒，它是天然補充品，我們以畜牧業者的觀點出發，CP值要高且簡便，同時確保對牛隻有益又不影響牛肉及牛乳品質。」
後續研究也顯現類似成效，若可延續此效果，恆天然盼能在2024年底前讓Kowbucha益生菌以小袋分裝的方式上市銷售，趕在紐西蘭政府2025年對畜牧業者的動物開徵排氣稅之前幫助酪農。
除了益生菌之外，荷蘭生技企業「帝斯曼」以Bovaer飼料添加劑減少乳牛排放甲烷，結果顯示可降低乳牛的排氣量約30%，肉牛更多。然而，帝斯曼的方法對於野放吃草為主的紐西蘭畜牧業者而言，實際執行相對困難。恆天然表示，Kowbucha益生菌的效果可能會對酪農而言較容易，因為畜牧業者只需要餵小牛就好。
●政府說╱既可減少農業碳排 又可提升品牌形象
2025年，紐西蘭將成為全球第一個針對「農業逸散」收稅的國家。牛羊的消化系統分解植物時製造甲烷，打嗝、放屁時就會釋出甲烷，農業排放占紐西蘭溫室氣體排放約50%。
紐西蘭總理阿爾登表示，農業排放稅計畫讓畜牧業者為動物排放的溫室氣體付費，除了乳牛放屁、打嗝時排出的甲烷氣體，還有牲畜尿液中的一氧化二氮等。
阿爾登告訴業者，應可調漲氣候友善產品的價格，藉此回收增加的成本。她說，這項務實提案將減少農業碳排，同時提升出口品牌形象，讓農產品更具永續性。
紐西蘭政府希望2023年完成相關立法，並在3年內引入相關稅制。不過，紐西蘭2024年1月之前會舉辦大選，這項法案可能會讓阿爾登失去農村選票。
酪農業者痛批政府的排氣稅計畫，代表紐西蘭牛羊畜牧業者的「Beef + Lamb NewZealand」組織表示，政府計畫並未考慮已實行的鄉村甲烷減排措施。該組織主席莫里森說，政府必須了解，「紐西蘭農民的土地上有超過140萬公頃的原生森林，這些森林正在吸收碳。」
●找方法╱繁衍低排氣品種綿羊 研發生態池降低甲烷
畜牧業者、酪農業和科學家過去幾年來，已嘗試探索在不減少牛羊隻數量的前提下，降低生物甲烷排放的方法，畢竟農產品占紐西蘭出口商品達75%。農業經濟學者蘇珊‧基爾斯比說：「最簡單的減排方法就是從源頭減少動物數量，但若要維持食品生產和出口的量又要減排，就會是真正的挑戰。」
紐西蘭政府打算訂定不同費率，向酪農業者徵收生物甲烷和長期存在的溫室氣體排放稅。這種徵稅方式普遍不受歡迎，但許多人認為這會促使畜牧業者更積極設法減少牛羊排放甲烷等氣體。
紐西蘭政府不是只會徵稅，今年5月也曾投資3.8億紐元（約台幣69億元），將在未來4年研究抗衡農業排放溫室氣體的方法。獲得政府挹注的「農業溫室氣體研究中心」首席科學顧問希妮‧萊希說，資金充裕可加速研究，並協助畜牧業者和酪農農民更容易取得相關科技。
除了Kowbucha益生菌之外，紐西蘭研究所「AgResearch」的科學家去年12月也宣布，繁衍出甲烷排放量低的綿羊。AgResearch研究員起初發現，部分品種的綿羊排氣量特別少，遂提取前述羊隻體內具遺傳的基因並培育出「甲烷排放量低的羊」，這種羊比排氣最多的綿羊約減少排放13%的甲烷。AgResearch表示，如果前述羊隻繁殖技術得以普及至全紐西蘭，有助該國減少1%的甲烷排放量。萊希表示，酪農業已開始研究如何將前述技術應用到牛身上。
另有企業從牛羊所處的環境去除溫室氣體，AgResearch和農業公司Ravensdown都研發出「生態池」系統，用以消除農場廢水及糞土中的甲烷。Ravensdown創新與策略經理曼寧表示，生態池系統可降低乳牛糞便中高達99%的甲烷逸散，但畜牧業者缺乏政府獎勵誘因，因此生態池目前的買氣不佳。
【2022-10-24/聯合報/R10版/R11好讀周報新識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