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韻涵
美日有志一同
在家串聯 各吹各的調 剪輯合成 樂音動我心
日本大阪桐蔭高校管樂隊成員預錄剪輯的「遠距合奏」引發廣大迴響，第一彈只有學生們吹奏的短片，第二彈除了伴奏之外還有創作歌手星野源自彈自唱，並加入指揮、拍手打節拍和手語，相當熱鬧。桐蔭高校在疫情重創日本之際，透過悠揚樂音鼓舞人心的溫馨舉動，吸引30多萬人次點閱欣賞。無獨有偶，美國紐約州弗里多尼亞中學交響樂隊也錄製剪輯了一段不同凡響的樂曲，藉此提醒散居各地的團員們「以樂會友」。
桐蔭高校是全日本管樂隊比賽的常勝軍，也是甲子園的應援樂隊。第一彈3分52秒的YouTube影片顯示，桐蔭高校吹奏部的彩繪卡車揭開序幕，接著出現50多個分割畫面，有些學生穿著制服，有人則穿著便服輕鬆亮相，有些人在家中或附近的樂器出租空間吹奏錄影，有些人則在戶外表演拍攝。
第2彈2分17秒的影片則顯示，140位學生聽從指揮梅田隆司的指示，拍手示意演奏準備開始，接著便吹奏各自樂器的旋律，另有星野源和學生自彈自唱、比手語或打節拍。
受新冠肺炎影響，桐蔭高校從3月中旬起停課，樂團也停止集會，但梅田隆司希望團員在停課和居家避疫期間能夠繼續練習，遂想到利用影片表演的方式，串聯團員大玩「在宅勤務」（telework）合奏，分別預錄各自的演奏片段，再透過LINE傳送影片，經過彙整和剪輯校準時序，完美呈現整首曲子。
無獨有偶，美國弗里多尼亞中學交響樂隊在指揮班奈特的號召下，錄製剪輯了一段樂曲，讓團員們在居家避疫期間透過虛擬形式「團圓」。班奈特選了學生喜愛的《Fight Song》，這是弗里多尼亞的傳統革命歌曲。他說：「我需要找個方法讓學生一起表演。」他和學生花了60小時錄製並剪輯影片，薩克斯風樂手吉佛德說：「一開始單獨吹奏很奇怪，但當所有人的片段合在一起播送時就變得很酷！」
班奈特將影片上傳24小時內，就吸引1200人次點閱，接著收到100多封家長寄來的感謝電郵。參與演出的學生表示，即便只是虛擬團圓，大家一起表演的感覺很棒。
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影響，美國「費城少年合唱團暨聖歌合唱團」（Philadelphia Boys Choir and Chorale）300多名團員無法見面排練，但他們透過Zoom視訊會議軟體「線上排練」，妥善運用居家避疫的時間，為疫情結束後的音樂會做準備。
合唱團藝術總監史密斯在Zoom的聊天室視窗中輸入：「有人可以表達這段樂句的想法嗎？」他示範寫道：「沒錯，亞、『美』、利、『加』，其中第二、三音節的「e」和「r」都輕輕帶過，以便連貫接唱下一個音。亞美利加、亞美利加，神降慈悲於汝。」
史密斯一邊盯著學生是否拿好樂譜跟著唱，一邊教學生何時換氣、中音聲部哪個音節要唱3個音。一旁有人向指揮發問，還有其他人在談論與合唱無關的話題。史密斯需要經常提醒同學，關於視訊會議的發言禮儀，說道：「這個聊天室不是讓大家閒聊的地方，而是樂團指揮和成員的溝通管道。」
史密斯表示，3月16日以來，費城少年合唱團的4個子團透過Zoom每周舉行9場線上排練，姊妹團「費城少女合唱團」的4個子團則排練了14次。
合唱團成員正如火如荼地準備疫情結束後、長達兩小時的音樂會曲目，這表示大家需要在居家避疫期間，熟記為數可觀的曲子。他們透過「虛擬線上排練」，準備了艾靈頓公爵組曲、希伯來頌歌，以及布列頓《小彌撒曲》裡的《榮耀頌》。
全球各地的合唱團與樂團都設法合作舉辦線上虛擬音樂會，吸引各地網友收看並討論。視訊會議軟體Zoom讓約300名兒童團員可同時排練，卻無法同步聲音，起初可是苦了史密斯。他研究了各種應用程式，接著整理Zoom的使用說明，其中包含透過智慧手機、電腦和平板等不同智慧裝置的操作方法，接著就讓大家實際操作。
合唱團排練講究節拍和段落，每個人的聲音無法和諧地齊唱時，只好讓各個團員輪流獨唱，其他人靜音欣賞。
每個人輪流獨唱的方式，讓11歲的米勒驚覺：「我從來不知道，我可以唱得像線上排練時聽到的這麼大聲。」13歲的合唱團成員艾班萊特解釋：「合唱時，不會想讓自己的聲音過於明顯，但現在可以唱得比平常更大聲。」
儘管線上排練讓團員彼此間熟悉練習進度，但仍有些事情是團員分散各地時辦不到的。艾班萊特舉例說：「好比每個人應該唱的節拍、力度與音量變化。」
史密斯表示，線上排練一方面讓團員感覺到合唱技巧來自團結；完整的團隊齊聚練唱，還是比個別聲部來得好，尤其是部分曲目可能需要8部合音。
史密斯說：「當大家團結一致時，能在精神上感受到難以言喻的協作力量。所幸透過視訊會議，就算對我而言只是看著螢幕教學，至少我們還能見到彼此。不過，當然還是無法比擬大家站在一塊兒的感覺。」米勒說，無法聽到和聲；艾班萊特則認為，大夥失去了聆聽團員的歌聲，繼而自我修正的機會。
Zoom讓家長省去接送的煩惱，合唱團的線上排練也讓居家避疫的青少年能在做線上功課、看電視、打電動之外，排遣無聊的時間。13歲的團員傑克森說：「當全世界都停止運作，我們竟然還能繼續練唱。至少在一整天無所事事之餘，我有地方練習唱歌。」
史密斯表示，少年合唱團的出席率並未因為線上排練而降低，缺席者會收到電子郵件提醒，確認他們是否順利連線。另一方面，少女合唱團的線上排練出席率反而提高了。
●桐蔭高校的表演，請聽：https://reurl.cc/exzzMm
原文出自《好讀周報》564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