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報寫作教室講師 柯惠馨/撰寫
今年學測國寫情意考題「關於52赫茲,我想說的是……」主打「借物抒情」,甚至「借物言志」,引文中需要特別注意「別的鯨魚聽不到他的聲音,也聽不懂他的意思」這句話,顯示52赫茲鯨魚的特殊並不為同伴所接受,始終在自己的海域中獨吟。
進一步說明,52赫茲鯨魚或許不理解自己的獨特性,在屢遭挫敗的同時,無力欣賞自己的獨樹一幟,只能在孤獨深海徘徊。題幹最後捻出「每一個我們所講述的動物故事,其實說的都是我們自己的故事」,正是用來提示學生們,唯有理解自己的特殊性(儘管這個特殊並不為人所理解與接納)也應該自我憐惜與肯定,才能在荊棘中開出芬芳。
人生很長,孤獨如常。每一篇佳作都來自「自我故事」的蛻變,有些可能是涅槃重生,但更多是「為人不解」的日常。孟子「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孤獨而歌,又有多少人能夠達到呢?
我們可以在破題起始,將鯨魚與自身做連結,帶出自己的「孤獨日常」,可能是堅持某種不為父母接受的才藝,抑或聽不懂同學的嘻笑日常,更甚是反抗現下某個制度的憤怒……。有這些難以完整言喻的孤獨,我們才能更完整的生而為人,才能更努力為某個目標而奮鬥,成長自然跟隨。
為文切記,需「反面入題」,才能在衝突、孤獨、挫敗中,叩問生命本質,並且在自我質疑與自我學習中,習得些微因成長而生的議題。正如一尾52赫茲的鯨魚,因著與同伴格格不入,才能在孤獨的海域中,欣賞自己與眾不同的特質,「因歌而孤獨」,最終「因孤獨而歌」,精彩而獨一。
原文出自《好讀周報》8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