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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編譯馮克芸

關於特斯拉創辦人馬斯克（Elon Musk），你聽過他的少年故事嗎？馬斯克本人極少談到，但近來許多人好奇他的成長經歷，企圖從中窺見他未來帶領推特的方向。《紐約時報》近日訪問馬斯克的父親、童年朋友、高中同學等，揭露馬斯克生在南非種族隔離年代，過得是與「粗糙現實」距離遙遠的優渥生活，令人難以想像的是，他曾因仗義直言而受霸凌。

●8歲父母離異 10歲與父同住

現年50歲的馬斯克出生於南非首都約翰尼斯堡北方的普利托利亞，8歲時父母離婚，他先與弟弟妹妹和母親移居南部濱海城市德爾班，兩年後覺得父親孤單可憐，自願搬去與父親住，再回普利托利亞。

●住在白人社區 遠離粗糙現實

馬斯克是普利托利亞男子高中1988年的畢業生，同級同學比奈說，顯而易見地，他和馬斯克這種白人子弟，當年都與南非「粗糙的現實」絕緣。這指的是，他們住在郊區白人社區，接觸不到政治領袖加諸多數黑人的殘酷暴行，而政府常有反黑人宣傳；送到他家門口的報紙，偶爾會有全版塗黑情況，電視夜間新聞結束時會播放國歌，畫面上有國旗飄揚，還有一些為國犧牲的白人年輕男子的名字。

馬斯克在進普利托利亞男子高中之前，曾在約翰尼斯堡北郊的布萊恩斯頓高中念過兩年。當時的同學奇瑞說，作為南非白人青少年，他們對大環境一無所知，社區中白人的房子富麗堂皇，難得見到有黑人，極少數黑人都是前去白人人家幫傭者。

●高中獨來獨往 曾有黑人朋友

高中同學都說，馬斯克當年多半獨來獨往，沒有親近的朋友，沒有人記得他當年說的什麼話或做的什麼事，可預見他如今的政治觀點。反倒是有些黑人同學，記得馬斯克曾與一些黑人朋友混在一起。

馬斯克的爸爸老馬斯克（Errol Musk）是工程師，1972年曾獲選為普利托利亞市議員。他說，馬斯克和弟弟妹妹，小小年紀就知種族隔離政策不對勁，他們曾問到那些禁止黑人光顧餐館、電影院及海灘的法令。

自稱是反種族隔離的進步黨成員的老馬斯克說，孩子們要與非白人朋友出去玩時，都得盤算一下，如何玩得安全。

●認為父親作惡 離南非去加國

先前有媒體報導過，老馬斯克從事建築業及玉石採礦，賺了很多錢，甚至錢多到「保險箱都關不上」。但後來馬斯克認為父親做了許多惡事，而他勸不動，兩人斷絕來往。據說老馬斯克經常稱馬斯克是白痴，而當馬斯克17歲離開南非，前往加拿大念大學時，老馬斯克斷言兒子撐不過3個月就會回南非，但馬斯克撐了下來，後來還轉學至美國，拿到賓州大學經濟及物理學士學位。

老馬斯克在《紐約時報》的訪談中說，他的孩子們與家裡的黑人傭人都處得很好，在種族隔離年代的南非，大致比如今更好也更安全。這顯示，他們一家人的生活與南非當時的暴力現實非常遙遠。

老馬斯克還說，他們家不信南非政府對爭自由的黑人所做的負面宣傳，但「我們擔心他們會在我家隔壁引爆炸彈」。

種族隔離政策不只在黑人與白人間做了區隔，也在白人之間，分成「說南非荷蘭語」的白人，以及像馬斯克家這樣「說英語」的白人。當年南非的政治權力掌握在說荷蘭語者身上，也就是荷蘭、德國、法國殖民者後裔，但說英語的白人享有財富。馬斯克的同學奇瑞說，他們是說英語世界的白人精英，而當時的南非就是這群人的「王國」。

生活在這種環境下，馬斯克可能並不那麼自在。他曾在傳記中透露，他不想在南非服義務役，因為那項兵役迫使他參與種族隔離的政權。也許正是這個原因，讓馬斯克從高中畢業後不久，就決定遠離南非。
馬斯克的朋友、黑人藍瓦西說，他記得有一回中餐時間，一名白人學生說了一句反黑人的話，馬斯克責怪那人，後來自己遭人霸凌。藍瓦西的哥哥1987年車禍過世，馬斯克出席了喪禮，那是當時前所未聞之事。

馬斯克本人談到南非，多半說的是傷痕累累，很不開心，特別是在布萊恩斯頓高中，屢遭霸凌。後來轉到普利托利亞男子高中，情況好轉，他未住校，每天通勤上學。該校在風氣上算是潛藏著進步思維，校長曾參與南非人爭取自由的活動，部分學生也曾出席反種族隔離聚會。但他們之中沒有人遭遇黑人學生在公立學校爭取基本權益時所面臨的待遇，也就是遭南非安全部隊毆打及槍擊。

老馬斯克說，他認為，南非的種族隔離政策讓馬斯克知道，不能歧視他人。不過，特斯拉曾面臨種族主義的嚴重指控，加州正在調查，該公司是否容許舊金山地區特斯拉工廠歧視黑人員工。特斯拉去年曾因未妥善處理職場種族主義，被一個陪審團下令向一名黑人員工支付1500萬美元。

原文出自《好讀周報》67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