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年新北市「失智友善天使」校園徵文比賽作品-高中組
110年新北市「失智友善天使」校園徵文比賽作品
「高中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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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組優選
可不可以不要忘記我
走在路上看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看似已到耄耋之年,頭戴一頂斗笠,臉上露出慌忙的表情,仔細一看斗笠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寫著地址、電話。原來他罹患了失智症,我上前幫忙,一句「你是啥人?」把我拉回三年前。
從小身處於隔代教養的環境,最親近的人莫過於阿公了。童年時光都是與他相伴,即使長大後沒繼續住在一起,每逢過年過節又再次相聚時,兩人總是藏不住笑意。又到了除夕,不如往常的這次阿公並沒有來門前迎接我,一句「你是啥人」讓我不知所措,我是你的孫女啊!難道你不記得嗎?淚珠從我因大喊而通紅的臉頰流下。原來阿公患上失智症,會漸漸忘記生活中大小事,最後可能連怎麼吃飯、如廁都記不清。我下定決心陪伴他,他的生活起居都由我一手包辦。
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一樣,許多童年回憶再次湧上心頭,這次換我陪伴他。有時情況好一點,稍微提醒一下,他馬上能想起我是誰,但隨病情加重,連有沒有吃飯都忘記。偶然有天我發現了一本筆記本,裡面記著許多我們的回憶,我喜歡的食物都寫得一清二楚,他從來都未曾忘記我,或許忘記了很多事,當他並沒有忘記愛我。
找回遺失的奶奶
你們有想過當你最親近的家人記憶力逐漸衰退,生活逐漸無法自主,腦子經常忘東忘西,常常認不出我的感受嗎?我奶奶從小就為了我常忙到不可開交,回想起那段童年,就好像還是昨天發生的事,怎麼一夕之間就突然認不出我呢…?
聽到奶奶患有失憶症時,當下腦袋整個當機,從小就很依賴奶奶的我無法想像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以後再也沒辦法吃到她的拿手菜,再也聽不到她講述著自己年輕的故事,每天的對話不斷重覆,奶奶就像是小時候的自己,需要人每一分每一秒陪在身旁守護著,只要稍微一失神,奶奶就離死神越近。
「以後就把我埋在法鼓山吧」,這句話是奶奶失智以來講過最嚴肅的話,我拿出一罐貼著標籤的藥物,上面寫著三餐飯後吃 ,雖然有點標籤心卻還是有些不安,必須要親自喂藥才敢放心,當我拿著水壺正要送藥時,奶奶又從輪椅上消失了,我不像以前一樣慌張的尋找,提著一袋裝著藥和水的袋子走去頂樓,奶奶的背影還是跟從前一樣,只是既熟悉又陌生。
夕陽灑落在奶奶的臉上,顯得和藹許多,時間彷彿為了我們而暫停,這幾年來為了找回遺失奶奶所付出的精力,就在這一刻好像都值得了。
記憶的倒轉
今天在新聞上看到:「一名七十歲婦女忘記回家的路,於公園中徘徊不前。」這稀鬆平常的事件每天在你我身邊,在外人眼中可能不足為奇,但在我身邊卻真實發生了。
我的奶奶今年高齡八十五歲,漸漸地,失智的狀況也日益明顯,開始忘記自己說過的話、慢慢的只記得以前發生的事。我們在網路上查了許多相關資料,很多都是在外面迷路或瓦斯忘記關,幸好奶奶行動較不方便,否則可能會演變的更糟。雖然奶奶都只記得以前的事,但我們依舊不會不耐煩,我常依偎在奶奶身邊,聽奶奶年少時的點點滴滴,訴說著僅存的回憶。
雖然失智真的很難避免,但我最不希望奶奶忘記的,是我的名字。記得有一次我們問她我們的名字,奶奶把媽媽認成她妹妹,我們的名字也支支吾吾了好久才想起來。儘管如此,奶奶每一次問我們,我們也會有耐心的回答,也表現出很積極的樣子,只為了不讓她失望。
失智,固然可怕,但或許是對患者最好的方式,在晚年享受無憂無慮的生活,我們能做的就是給予陪伴,並讓他接受最好的治療。
最熟悉的陌生人
隨著全球失智人口成長快速,台灣失智人口也逾29萬人,已經不容我們忽視,「阿姨,妳怎麼坐在公園裡?」看到失智的女兒對著同樣失智的母親時,我內心深處就傳來了深深的絞痛,眼前景象也模糊了起來。
看似平靜美好的夜晚,被救護車響徹的鈴聲惡狠狠劃破,也是我夢魘的宣告,奶奶突然中風,緊急送醫後,重新睜開眼時卻不認得我們,錯愕及驚恐充斥在心中,近在咫尺的親人彷彿失去了模樣,彷彿不再熟悉。
奶奶的記憶像水龍頭,不斷地流出,試著用小小的雙手捧起,卻發現已身處失憶的汪洋,而疾病也漸漸侵蝕其它家人的耐心,無論突然走失、照料生活、言語認知不一造成的大小衝突,都蛀掉我們已經極限的心靈。那在黃昏下陪同我放學的身影、緊握著的雙手已有些粗糙,偷塞給我的糖果包裝,如今,明明是兩人美好回憶,只剩在我腦海中的幽幽徘徊。
「失智症是人逝去前,就將他帶離的疾病。」我從未想過,喪失記憶是如此痛苦悲傷的事情,面對這熟悉而陌生的人,讓我正視失智病患與家人互動是急切且重要的事,一邊珍惜所剩不多的記憶門羽,我一邊祈禱未來能有撥開陰雲,重見陽光的到來。
保存期限:一天
二○一○年約是十月,我從母親那聽來:多美奶奶失智了。聽到消息時我不曾有感觸,因為她不過是外婆的妹妹,幾乎毫無交集。直到隔年寒假,母親帶著我返鄉探望多美奶奶時,我方再次記起有關多美奶奶的事,也對於失智症有所認識。
打開厚重的門板,我看見多美奶奶倚臥在床上。兩眼無神像是要把床前衣櫃看破了般。爾後尋聲望向我們。「那迷濛的視線參雜的,我想……應是陌生吧?」我看外婆熟悉地走向窗前,整理桌上的凌亂。接著,外婆向多美奶奶介紹我和母親,從她遲緩的反應中,我想她什麼也記不得了。
據說多美奶奶是一位心高氣傲的人,時常講述過去的人生歷練,然因突如其來的失智症打亂原先計畫在老年環遊世界的壯志。看著多美奶奶和外婆繼續的談話,其中她問了無數次相似的問題,有時也會突然說起一陌生名字,是女也去世已久的丈夫。結果探望後,外婆說有時多美奶奶好像會想起一切,站在窗前和外婆道:「多謝妳。」
也許從那刻起我才稍微懂了失智症背後代表不懂是失去一段記憶,更可能是引以為傲的自身價值與曾經深刻的羈伴,如同每天都得被迫灌下孟婆湯,尋不回熟悉。我不知外婆究竟是何心情,畢竟親人與患者間的情感最後可能因病情消磨殆盡。雖然無奈,但失智症患者面對失落的回憶是疑惑、是焦慮,因此家人則應有更多耐心與陪伴,在快樂抑或是痛苦,我們更要珍惜每一天的點滴。
心憶
《我愛恰恰》中描述陳伯伯失智的故事,其中我一句話至今想起仍有所觸動,陳伯伯對著自己已忘的妻子說:「我什麼都不怕,就怕忘了她。」雖然陳伯伯早已不認得奶奶,但他們之間的羈絆永存於心,因為陳伯伯還記得他們第一次約會時的風花雪月在他的心中已深烙那 段情縤,這是失智症無法帶走的。
很多失智症患者皆是如此,就如我的爺爺。爺爺如今已叫不出我們家任何人的名字了,連自己情人、孩子都忘了。我與爺爺曾經的那些冒險與遊歷如泡沫耀眼一時,卻轉瞬即逝。還記得那天,他徹底的將我從的腦海中刪除,當下的我是強忍著淚故作堅強,在他的世界,我可能就如同好心的陌生人不斷照顧他的起居,每每他問起我是誰,我的心如刀割一般,卻只能微小以對,要是他知道自己忘了心愛的孫子,那該有多難過?
有一次他說:「好久沒見到我的孫子了,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如何?」我問他:「您還記得?」他輕輕的點了頭,說起我與他五年前一起美國時的歲月,看著他歷歷在目般的講述我們的旅程,我才驚覺到失智患者只是失憶了,但情感仍深植心中,因為回憶不是用記的,而是用心體會的。
失智患者如同在茫茫蒼海航行,隨著無情的失智侵擾,翻攪,瞬間使生活頓入驚濤駭浪之中,驚惶俄傾間又復風平浪靜,然而我們的心就如同磐石,亙久不衰,面對失智症患者,只要相信,相信他們心裡還留存著情感的牽掛,那他們記不記得也就沒什麼關係了。
死了並不可怕,哪怕有天醒了卻什麼也不記得。《我愛恰恰》裡男主角醒來後望著陌生的房間,像往常般梳洗著裝,然而周遭卻是陌生的世界,忘了自己是誰、身邊的人,過去的記憶。面對日漸增長的年齡,記憶力的確容易衰退,然而失智症除了讓人記不起東西,還會造成語言、計算、注意力等基本認知功能削弱,抑或改變性情,據國際失智症協會的資料,全世界竟然每三秒就新增一位失智症患者,台灣也有逐年增加的趨勢,也就是說,分秒之間都有無數人跌落陌生的世界找不到出口。初期病癥包合健忘,情緒低落和暴躁,很多都是看似不起眼,常犯的小事,然而周圍的人疏忽冷漠,這些點滴累積最終使患者驅向中期、後期階段。他們可能會忘記最重要基本的事情,忘了摯愛的親人,回家的方向,最終生活毫無規律可言並產生妄想,喪失溝通與外界連接的能力,仰賴他人日常生活的協助。失智的原因眾說紛紜,科學的推論是包含腦部退化,中風和腦血管病變,中樞神經感染異常等。這些都不是正常的老化,而是一種病癥,需進一步診斷了解病因,以適當治療漸緩惡化。
如何避免深陷失智的囹圄?除了年紀增長會提高風險,健康的身體同時也很重要,心血管疾病,吸菸、憂鬱等都是助長的高危分子,日常控制飲食,規律休息這些小事是預防的基本功。重要的是給予周遭更多的關心,從細節裡早一步看出端倪,或許就能挽救一個。人半輩子的清醒。平常看本有趣的小說,去趟無人之地的探險,學習新技能,養隻貓,每個新體驗都會強化腦部的生理組成,防止失智的侵擾也是快樂的過程。
林口康橋國際學校/班級:10E/姓名:黃雅涵
被傾倒的記憶
每個人的一生不斷的積累記憶,記憶能警示過去,昭告未來,然而電影「最後的記憶」則是演繹了一個不一樣的過程。
主人公葉子齊從開頭時的崩潰邁向結尾的釋懷,期間少不了自我懷疑和自我探索。作為一個擁有室內設計工作室和完美家庭的30歲男子,葉子齊在成功的道路上飛馳。但隨著反覆的記憶失常,葉子齊被診斷患有阿茲海默症。對於常人而言,在正值壯年時被診斷患有失智症是難以接受的。伴隨崩潰的是對婚姻和自我的懷疑。所有的壓力都是無形的。是不想虧欠的罪惡感,是承受痛苦的悲痛,也是不可逆的負擔。隨著記憶逐漸消失,所有的羈絆都化為烏有。甚至到影片的最後他將妻子遺忘。
在觀賞完這部影片後,我難以從自我矛盾中抽離。貫穿我感受的是一個問題:當漫長的積累化為烏有,殘留的是什麼呢?失智症的症狀包括記憶力的退減和認知能力的退化,他們的一生將被空白佔據。因為無法很好的感知周圍的變化,甚至與現實抽離。為了保障患者的安全和健康,監護人需要長年陪伴在身邊或是提供經濟支持。失智症患者的記憶被無情的奪去,留下被歲月侵蝕的軀殼。
失智症好似一個容器中的裂痕,碩大的裂痕迫使容器中的記憶流失,一去不復返。在這瀉出的記憶中夾雜著無奈和辛酸。但最後都將被當下的幸福淡化。擁抱當下吧,散播幸福吧。因為只有這樣那些渴望傾覆記憶的外因才會得到抑制。
《忘了全世界也不忘記愛你》
最近有一部電影準備上映,名為《父親》,改編自他2012年的同名舞台劇,本片講述失智症的長者在獨居生活中與看護起衝突,女兒上門看望父親,電影的場景也表達出失智症患者的定向感障礙。
在動畫《等你等我等你》,片中的女主角白婉芝獨力照顧失智病母親,研究指出照顧者罹患失智症是一般民眾的好幾倍。很不幸,白婉芝後來也被確診患上失智症。動畫中,看著白婉芝慢慢變得跟媽媽一樣,很讓人心疼。我對影片的結尾印象很深刻,在白婉芝完成表演後,發現觀眾席上的母親不見了,她衝出去找,走著走著,走到了小時候的公園,旁邊正是她的母親,她卻開口問道:「阿姨,你在這裡做甚麼」,她母親回:「等你啊。」在那瞬間,她們都想起了對方,然後緊緊的抱在一起。
我如果經歷著家人和自己都患上了失智症,我相信我沒有辦法跟她一樣,只用半年時間就走出來,不過我真的很欣賞她的不放棄,不會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就一蹶不振,反而很快就打起精神,對抗病魔。而我認為失智症的預防應該盡早開始,患者年輕化,失智症不是老人家才有,所以趁現在,多運動,保持充足的睡眠,多吃蔬菜水果,少吃加工食品,高油鹽糖,多吃魚。
失智症並不可怕,如同動畫中的媽媽,什麼都忘了,卻在公園等白婉芝,而白婉芝也在忘記媽媽的情況下,走到公園。即便他們甚麼都忘了,也沒有忘記愛對方。
消失在腦海的回憶
從初次見面的回憶,到一起出遊的回憶,那些美好的時光,卻怎麼也想不到,隨著時間,會完全消失在她的腦海裡。
從得知外婆患有失智症的那一刻,她周遭的事物就變了,原本的生活步調完全被打亂,不幸中的大幸是一般正常的打理她都還能完成,重要的親人都還記得,只是一件事情會重覆說好幾次,許多事情都常常忘記,剛開始當然不能接受,但時間沖淡了她的眼淚,又或許她已經遺忘了自己患有失智症。「吃完午餐了嗎?」這是她今天問的第七次,時間不只會沖淡她的記憶,也沖淡了人的耐心。
隨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外公不耐煩的吼了她,每天不斷重覆著許多事,讓身邊的人心都累了。「你是誰?」面對自己的孫子她叫不出名字,但還記得他,之後我們了解到面對失智症患者不要一直問他這個人是誰?而是要不斷告訴他這個人是誰,面對失智症患者最需要的是耐心,因為在遺忘的記憶背後,他仍是我們深受的家人。
面對失智症從最初的不能接受,到適應,最後到坦然相對,過程中也許會面臨許多情緒崩潰,面對這種事情,我們要抱著最大的耐心,陪著他回憶過去的往事,陪他渡過最煎熬的日子。
忘了別怕,我們都在
「女兒,快去接妳奶奶回家,她大概又迷路了。」忘了家的迷航,是多麼無措而急忙的找尋;在廣袤的地平線上,踩著沒有步調的步伐。
當初不過一件件不在意的渺小之事,忘了吃藥、找不到搖控器、菜裡忘了放鹽,就如有時糊里糊塗的我會遺忘的一些微不足道,然而奶奶的狀況每況愈下,漸漸的我們的擔心也提上了心頭,直到那天,爺爺因肺癌住進了慘白的加護病房。
眼淚從眼角滑落,如源源不絕的泉水,還未落上臉頰就被我用一張潔白的衛生紙抹去,所有的家人都到齊,卻沒一人想打破寂靜的沉重,因為這時任何一句安慰都顯得無力,最終年齡最小的我只能扛下這份無力,假裝天真而娛悅的話氣訴說:「奶奶,爺爺一定會好起來的。」緊緊抱住奶奶。
從那之後奶奶從幽靜的山上搬下繁雜的市區,家裡清出一間空房從此成了她的新家,媽媽有次自豪且無奈的說她這個決定多麼正確,原只是怕老人家寂寞,但當醫生慎重的解釋奶奶腦中的黑色區域會造成的行徑,身為子女的我們才意識到,奶奶需要我們的伴隨,需要我們的擁抱。
「奶奶,我們回家吧。」疑惑的雙眼凝望著我,拿出早有準備的家庭照向奶奶說:「妳看,這個是妳而這是我,我是妳的孫女。」看著那還是不太相信的眼神我只好伸出雙手抱住她,並說:「忘了別怕,我們都在。」
外婆的牽掛
「外公,我們要去教會囉!」「蛤?今天不是禮拜天啊。」
這是小時候寒暑假回外婆家時常上演的場景。外公從我出生時就患有失智症,直到約莫十年前他去世,外婆仍不離不棄的照顧他、為他禱告。
起初,外公會不記得參加社區銀髮團契的時間,又或者在不對的時間吵著要收看電視的八點檔;再來,常常才剛吃完中餐,他卻說外婆忘記準備中餐了,有時候連他每天早上都要和外婆一起看聖經、禱告這個六、七十年來的習慣都會忘記;到後來更嚴重可能視外婆和自己兒子女兒為陌生人。小小年紀的我偶爾會發現媽媽為了不讓我看見而躲起來偷哭,不知如何是好的我就會跑去找外公玩,雖然每次他都會否認他是外公……
有時會有政府派來的社福人員來家裡關懷兩老人,但曾經不只一兩次被外公氣憤的趕走。十年前外公回天家了,雖然偶爾還是會有社福人員來探望外婆,且她也將所有心力投入教會的事奉上,但總覺得外婆少了點過去的安祥慈愛。
不久前我疑惑的問外婆:「為什麼雖然外公有時不記得妳,且會發脾氣,但妳仍滿有耐心?」她告訴我她並不是在照顧失智病患,而是一位她要終生守護的人。失智雖使外公失去某些過往美好,但從不曾改變她對他的愛。
你是誰?我是誰?
「你是誰?」我阿公看著我說,我以為他是在開 開笑,就以詼諧的口吻回答,並沒有太在意。過了幾天,他又問了一次,我這時才發現他眼裡的迷茫,並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醫院的檢查結果出爐,我阿公罹患了大部份的老人都會有的症狀──失智症。現在還算發現的早,有定期服藥,但其實還是能看出他的行動力和記憶力有在漸漸衰退。比如會看著我哥,叫著我爸的名字,或是會忘記今天是星期幾,甚至都已經進了社區,但是卻站在中庭,問我阿嬤說這是哪。他的記憶在逐漸喪失,而且沒有藥物能夠根治,每次他又再次遺忘某些事情時。我能感受到他的無助,但我們都無能為力,看著他徬徨的表情,心裡很難受,但我們也只能接受,並偷偷抱怨著老天的不公,讓我們擁有,又讓我們失去。
在某日早晨,那天是風光明媚的一天,我阿公徹底遺忘了我們,他不記得關於我們的事。我知道這件事遲早會到來,也做好了心理建設,但真正面對時,果然還是無法平靜的接受。我抱著最後一絲的希望,蹲下來,問我阿公:「我是誰?」他笑著回答說:「我知道,是隔壁的新鄰居。」,我苦笑著流下了一滴淚。
失智症:當我們回到孩提時代
「只是再也受不了了而已。」鎯鐺入獄的男子疲憊的面龐上滿溢著悲痛,以及一絲細微的釋然。那天,他再也無從抗禦長期照顧失智症父親的巨大壓力,殺死父親後自行投案……
失智症興許是造物主遺留在人類基因裡的一份溫柔,允許我們在累積了太多閱歷、承載了太多記憶,被世事紛擾磨平積角之後,可以偶爾地拾回童稚時期那些單純和無憂無慮。
然而,孩提時期赤手空拳而至,長輩或收容機構有義務扶養其成人,甚至有善心民眾願意收養並提供照顧;反觀失智症者,他們多為成人,甚至是垂垂老矣,歲至暮年,不一定有家人在身邊的人。失智症目前並無治癒方式,是一種行為及心智不停退化之疾病。他們變得像孩子一般,然而環境卻並不允許他們如此。
金錢壓力是慢性病共同的問題,而照護更是嚴峻的考驗。只依靠病患家屬的努力實難維持良好的應對,目前政府設有喘息照護及各項補助的確提供不少助力,然則長期照護的配套措施仍有改善空間可加強。我認為可以比照兒童,將失智患者依行為及心智分齡,成立機構提供完整的照護或允許家屬選擇。
凝視著電視銀幕,我衷心希望透過外部協助及其它幫忙,可以造就一個友善於這些失智「大孩子」們的環境。
忘記世界,失去妳
「你是誰?」,曾經最熟悉的家人,如今卻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或許這只是一個小玩笑,對於失智症患者和照顧者來說,他們每天都在祈望這只是一個無聊的笑話。
「你早餐吃什麼?」看著桌上的空碗盤,我問祖母,「哪有!我從起床到現在都沒吃東西,一定是他吃的。」祖母氣急敗壞的回答我。如果在之前我一定會立刻拿起錢包,拉著祖母去早餐店吃早餐,但是現在我愣住了!看著她,我想從前常常在廚房忙碌的身影,現在看起來好像老了許多,祖母蒼白的頭髮似乎在提醒著我,妳長大了,而我也變老了。」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我的祖母就快把我忘記了!
祖母現在常常「語出驚人」的說著一些奇怪的話,像是常常問「啊那個誰怎麼一直住在台中也不來看我一下!」我想了想才想到她在說的是一年前過世的姨嬤。我頓了頓,抬頭時剛好對上了她清澈的眼眸,我在那裡已經看不到任何的東西,剩下的是無情歲月所留下的痕跡。在我的記憶裡祖母永遠是我的避風港,小時候無論是被打、被罵甚至是被罰跪在神明桌前,她都會衝第一個來關心我,替我講話,可是現在的她卻早已忘了「我」是誰。
或許我們的關係停留在了「熟悉的陌生人」的階段。妳忘記了世界,而我……失去了那個永遠會保護著我的妳。但是我依舊希望妳能在美好的回憶裡回憶著最美好的我們。
漫漫回家路
目前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回到過去,卻已有一大群人正住在自己的過往的回憶裡,日復一日,每天經歷著相同的事,彷彿做了場醒不來的長夢,那是失智症患者的症狀。
日常生活就算過得再累再苦,也總不乏身邊疼愛、照顧我們的人,因為我們有家,有歸宿。
不過,若換作是失智症患者。他們既不清楚自己是誰,對周遭人事物的意義也開始逐漸模糊了起來,儘管大多數失智症患者生活單純,無繁忙的課業、工作在身,但失智症最可怕之處在於,時光正在流逝,而他們仍活在過去,嘴上唱的歌是以前的童謠,吃的東西是小時候最愛吃的食物,返家的路同樣對他們而言最熟悉且習慣的日常,但對於現在住的家似乎早已認不得。
回家對失智症患者是項痛苦,因他們無法從過去的記憶中抽離,所以我們應該多體諒、理解他們,更可以透過志工服務等活動,為他們重新編織一個溫暖且幸福的家。
快點,要出發了!
「快點,要出發了!」是患有失智症的奶奶最常對我們說的話。
奶奶在去世前深受失智症所苦,起初只有稍微比較見忘,但記憶的黑洞隨著時間推進變得越來越大。奶奶開始會對著大門咆哮,並抱怨鄰居又在說我們壞話。又或是把家裡所有閃亮的金屬製品打包起來,準備要從世代居住的大陳島撤退到台灣。直到我們家唯一會講浙江話的爸爸不願再和他溝通後,奶奶便完全隻身一人要和自身的記憶博鬥。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失智症不僅僅是一個名詞,而是一段歷歷在目的過往。從剛開始還能帶著奶奶去散步,到後來只能把抱到馬桶上洗澡。眼前的奶奶和小時候記憶中會煎大陳年糕的她並沒有什麼不同,唯一的差別是我面對的是一個空洞的軀殼,一個記憶停留在七十年前的親人。
這件事令我最感到害怕的除了自己的記憶逐漸消逝外,失智症患者 對於家人的負擔和影響甚鉅,不光是金錢上,也包含了內心。奶奶雖然以高齡九十歲去世,但她人生最後的五年是空白的。在奶奶的棺木要火化的那一刻,我的內心是樂觀的,因為我知道,在我喊完「快點,要出發了!」後,奶奶便脫離了這一切,到一個更好的地方去了。
和回憶說再見
我不再完整。
我認為,記憶是組成「我」最重要的部分,不論是與所愛之人擁抱帶來的喜悅、喪失所愛的痛苦,亦或是最稀鬆平常的生活帶來的百味,這些記憶組成了我,完整了我,然而,有一隻無形的白蟻正悄悄的侵蝕、慢慢的蛀掉這一切。
我開始忘記我再熟悉不過的事。走進電梯卻忘記要去哪樓,見了重覆的商品,想不起他人交待的事項──我變得不願踏出家門,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彷彿在提醒自己,我正在遺忘。究竟是哪一步錯了,還是我做了什麼無法原諒的事情,需要靠奪取我的記憶,那組成我的片段來懲罰我?我真的有罪無可赦到這樣的地步嗎……
我開始懼怕他人的關心。周遭的人對我的包容愈來愈多,犯錯了卻能輕易得到他人的原諒,還時常伴隨著悲天憫人的嘴臉說著:「我懂你」。沒有人懂我的感受,他們只把我當作一個無法自力更生的可憐人,卻不知道我根本不想要把他們施捨的憐憫。
我開始選擇接受破碎的自己。我遺忘的頻率愈來愈高,忘的東西也更多,但我的情緒不再失控。既然終將走向無法改變的結局,那我寧願與珍愛的記憶說聲再見,在我還記得的時候。
我帶著不再完整的自己繼續前進。
南山中學/班級:二年忠班/姓名:吳依柔
我只知道,我好像很愛你
當某天,你不記得自己家住何方;當某天,你的記憶不再有「他」的影子;當某天,腦海中的一切不再有規則,只剩紛杳的雜音……這時,你還是你嗎?
阿嬤是一位失智症患者,八年前的她被大醫院診斷出阿茲海默症,這對當時的家裡來說如同 晴天霹靂,手足無措的我們只好日以繼夜的查詢資料,在知道並無治癒方法後,家人下定決心要好好的陪伴阿嬤,走過這段煎熬痛苦的日子 。
病情正以我們預料中的速度惡化,她會忘記自己買過菜了沒、忘了今天是星期幾、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吃過午餐。兄弟姐妹都會在身旁悉心照料。再過幾個月,她開始不記得家中廚房的位置、忘記如何使用筷子、她的情緒開始失控,會對著空無一物的角落破口大罵。即使照顧阿嬤變得越來越辛苦,但身體上的疲累卻遠不足心底對她的心疼不捨。
阿嬤去世前的最後一個月,她忘記了我們。她不記得她有孫子孫女,包括我們的名字。但在某天晚上回房前,她拉住我的手說道,「我還是不知道你們幾個是誰,但我依稀記得,我好像很愛很愛你們。」這句話一出,我眼前瞬間一片朦朧,心底泛起的漣漪久久無法散去。
幾個禮拜後,阿嬤安詳的離開了。她說的那句話會永遠烙印在我心底,雖然,她壓根不知道當時眼前那個人是誰。
記憶
「想當年你爺爺我啊,可是營中視力最好的,戴著那護目鏡乘著小飛機遨遊天際,可說是迷倒眾多女性的大紅人呢……」,這是每每回到爺爺家都要聽到的話,但即使都能倒背如流,我和姊姊都還是假裝聽得津津有味,不捨得破壞爺爺的大好興致。
還記得國小時,家裡常常一放長假就回花蓮陪爺爺奶奶,那時的爺爺,很健康、很強壯、很睿智,看起來英俊挺拔,很有威嚴。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身體每況愈下,漸漸的,同樣的問題要問上好幾遍;漸漸的,他總躺在床上不起來,漸漸的,他連我跟姊姊的名字都給忘了,他不再是我印象中那個光是坐在一旁就令人敬畏三分的爺爺,而是一個時常在房裡發出怪聲,也無法自理生活的,令人感到陌生的爺爺,但即使如此,他依然記得那段光榮的時光,在軍中當空軍的那段美好時光。
我始終相信,那段日子一定是對爺爺來說很重要,占有很大份量的存在,不然要如何在忘了所有事情的同時,對這段記憶這麼印象深刻,希望在久遠的將來,我也能像爺爺一樣,有著能夠記著一輩子的回憶。
忘卻的過往
阿嬤!你在嗎?這是我平常回到家時最常使用的問候語,但是當我放下東西我才猛然想起阿嬤已經不在了,家中只剩她以前的照片和生活過的痕跡,想到以前和阿嬤一起生活的經過,我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了。
在我小時候她非常的喜歡我,還常常騎著腳踏車載我去看白鷺鷥,看完之後經過雜貨店我都和她吵著要吃冰,偶爾她會買給我吃,並叮嚀我回去不要和爸爸媽媽說;自從我上了國中後阿嬤記不起的東西愈來愈多了,有一次甚至忘了關瓦斯,爸爸發現事情不對勁,馬上帶著他去看醫生,才發覺她患上了失智症,這之後媽媽和阿姨非常用心的照顧阿嬤,到了假日我和爸爸也會幫忙。有時她會亂跑,有次還跑到她之前就讀的學校,幸好有遇上我把她帶回家中,途中還吵著要去學校上課,看著她變成這樣令人鼻酸。
看著阿嬤的失智症愈發嚴重,我和她過往的美好回憶,以及她自己在青春年華的過去,漸漸流失,想到這時眼淚已經流到了下巴。希望科技的力量能夠讓失智症被根治,不再有這樣悲傷的事情。
熟悉又陌生的愛
奶奶說的那番一句話一直縈繞在我心頭,震撼了我。不懂是因為不離不棄的堅持,也是因為那份愛的重量。
我依稀記得,在我上幼兒園以前總是在爺爺奶奶家度過輕鬆慵懶的一天。有時跟著爺爺去公園散步唱歌,有時和奶奶去市場話家常。而有次我被奶奶用摩托車載著,去了一個挺遠的地方,雖然記憶很模糊,但我還記得那寬擴的天花板、在頭頂上盤懸的電風扇和黑色的皮革沙發,以及和藹笑著的曾祖母。她有著和奶奶相似的外貌,笑容使她的眼瞇了起來,那是我和曾祖母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見面。
幾年後我從奶奶口中得知曾祖母患了失智症,開始認不出奶奶了,說這番話時的奶奶眼眶泛淚,使我也被傳染了悲傷的情緒。失智症這種疾病較常發生在老年人身上,症狀是會記憶力衰退,忘記生活的方式習慣和親近的人,行為似是退化成了懵懂的孩童。於是我問奶奶,要如何面對已經忘卻自己的曾祖母。奶奶說:「就算不被記得,我還是每次都會告訴她我是她的女兒,因為即使她忘記,我們還記得。」記得患病前曾祖母對我們的愛。
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呷飽未?」,這看似關切的句子,是我阿嬤的口頭禪。
阿嬤是位失智症患者,不僅是吃飯,連要和她對話都是一大困難,日常的鎖碎事情都需要家人的幫忙,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大小孩」一樣。
回想起我小時候在鄉下住的時候,當時的我不會說話,不會自己吃飯,就連去上廁所都需要阿嬤的幫忙。有時不小心尿床,阿嬤就會立馬幫我更換床單和衣服。雖然我不太記得了,但在阿公帶有煙嗓的詮釋下,阿嬤的愛表露無遺。這使我回想起幾年前阿嬤病情變嚴重的時候。
起初,是有一次的家庭旅遊中,當時阿嬤有一頂寶貴的帽子,是阿公在結婚週年時送的禮物,阿嬤卻把它忘了,就連有這項禮物她自己也不知道。在這之後,病情更直轉向下。阿嬤是位熱愛煮飯的典型主婦,親切的「你吃飯沒?」總是能心中湧起暖流;而現在,昔日的關懷問候竟成了嚴重病情的最佳佐證。
阿嬤的病情使全家人擔憂卻也不知所措,一方面是對自己的無力感到灰心;一方面更是害怕面對,害怕面對和熟悉家人的告別,並成為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即使失智,仍愛著
「失智」意謂著不再記得身旁的人事物,如今失智症患者日益增加。若,有一天,失智症發生在我的身上,我該如何面對?又,我有那份勇氣、意志力去正視它嗎?
若我得了失智症,我想在病情惡化前,用手勞勞的握筆,寫下逐漸退化的海馬迴中,仍記得的所有事情、一切美好的回憶、斑爛的夢想,以及我愛的人、愛我的人,我想紀錄下,在這輩手當中,我是誰。其實這麼做並非圖什麼特殊目的,只不過是不願被疾病折磨到不記得最根本的自己,在一切失控到無法掌握之前,仍盡最大的努力,緊握最初的心。
我想和那些仍然愛我,對我不離不棄的人說:「謝謝你,我愛你,真的愛你。」我想,人們在僅有的這一生,若能遇見那麼一位真心待你的人,不論是親人、友人或愛人,或許就不虛此行了。我認為失智症患者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將痛苦帶給了至親至愛,而自己卻渾然不知。看著最珍視、最愛的人因自己而痛苦,那該有多麼痛徹心扉。
「失智」無法掌握,面對它,只能用「愛」來克服,只能以「回憶」稀釋痛苦。願人們在即將離開的那一刻,能在人生盡頭的跑馬燈,將這輩子的「愛」永遠的烙印在心頭。
一束花
我曾經讀過一本書,《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看著主角從天生智力不足到成為世界頂尖知識分子,前半段感受到興奮竟是促成了後半段更沉重的失落感,但我那時不知道,這樣的無力有一天會躍離書本,寫到我目益疲憊的身軀。
我不敢回憶從前,我總對父親撒嬌,希望他到學校接我回家;我總等著父親為我們買菜、削水果;我總假裝聽不見他的嘮叨,假裝我在房間用功唸書。但是如今,不再是我等他,卻也不是他等我們,畢竟他早便連我們是誰都已記不清,他不認得路,也不會來關心我,在他的小小世界裡,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是不是有那麼一兩個剎那想起我們、想起他從前的世界,這些我都得不到答案,只有數不清的家務回應著我。小時候總不喜做家事,現在才曉得照顧家人原來不需要精打細算,如果做了能讓他想起我,再多又如何?
那本書裡的主角最後又退化回了最初什麼都不會的樣子,就像我那失智的父親,我好像懂了為何曾經擁有最殘忍,就算我不想懂,只想回到過去,現在的我能做的也只獻給父親一束花,,一束名為「愛」的花!
高中組佳作
缺損的拼圖
自看完微電影──最後的記憶後,我不禁開始思考失智症帶給人們的困擾與不便該如何解決,以及患者身邊焦慮的家屬該如何做好心理建設避免被患者遺忘後所帶來的不適。
記得九歲那年,我興高采烈的離開學校,回到家後我一如往常站在門口等待著爺爺為我開門,但是今天卻不同與以往,客廳的燈並未亮起,門口也未傳出電視中人物對話的聲音。我按著電鈴同時呼喊著爺爺,終於門被打開了,但是今日的他顯得格外冷淡與火熱的天氣形成著強烈的對比,他並未多說什麼只是看了我一眼後便再次冰冷的關了門。後來經過診斷確認是由於撞擊所導致的暫時性失憶,所幸在數日後病情便漸漸明朗,他也終於找回了那塊缺失的記憶的拼圖。
在照顧他的途中,他對我的無視以及疏遠使我的眼淚傾瀉而下。我猶記得在我小時候爺爺騎著腳踏車帶著兩隻魚竿載著我前往附近的小溪釣魚,由於貪玩我無視了爺爺的提醒在河堤上跑來跑去。忽然一陣凜冽的強風向我襲來,在我踩到河堤上時一個重心不穩便跌入湍急的河流當中,正當我為自己的疏忽感到懊悔時,只見年邁的爺爺毫無遲疑的跳入奔騰的河水中,爺爺纖細的手臂此刻緊緊的抓著我,在經歷了一番折騰之後我與爺爺終於有驚無險的回到了岸上。回家的上,單薄的衣服因被浸溼而顯現出爺爺纖弱的身形,金黃的斜陽下他瘦弱的身軀更顯脆弱。回家後平時身體變不好的爺爺便生了一場大病,隔了數月才終於戰勝病魔,為此我到現在仍覺得十分愧疚。
曾經我以為失憶這種事只會發生在連續劇中,但在親身經歷過之後我便理解到失智的嚴重性。在失憶後家人的耐心陪伴以及藥物的治療我想就是對患者們最好的幫助。
失智
蹣跚地拖著沉重的腳步,一向喜歡寧靜的我,走在車水馬龍的鬧街上,看不慣那些令人頭昏眼花的霓虹燈,但我已無暇顧及這些無所謂的小事,因為,我連我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
每次回到「家」,至少手環上是這麼寫的,看著「我的」家人們,我不發一語,不一定是認得他們,更多的反而是慚愧,慚愧我不能正常的和他們一同生活,年紀連半百都不到就得了失智症,醫生這樣告知時,我那堅強的太太也忍不住留下了淚水,她深知接下來的生活將會變得無比艱辛,果不其然,我漸漸地認不出身旁的人,每天活在一片無知之中,搞不清楚在跟我講話的,究竟是誰,有時也會看著鏡子裡的陌生臉龐發愣。走在街上,那曾經熟悉的街燈號誌轉角,如今在我眼裡卻只剩下無限的困惑,曾經可以逍遙自在地感受生活,如今卻要靠手上的手環來尋找回家的方向,徬徨成了一個廢人。
就算我的腦海裡,一切好似都無比清晰,但到了某些時候,這些記憶都化成了泡沫,想對子女說些話的瞬間,又會像斷了線一般,腦海裡一點都不剩,究竟何時能脫離這,愈陷愈深的泥沼。
忘了,我等你
眼神空洞、迷茫,呆坐在公園的長椅,好似尋找著什麼,四處張望。一瞥,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走,我們回家」。
那是每天在校門口我,充實了我的童年時光的外婆。她是我再熟悉不過的兒時玩伴,沒有長輩的距離感,更多的是對我的寵愛。但,有一天,她變得不再熟悉。那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下午,外婆拾起每日服用的藥丸,熟練的一口吞下,轉身走向垃圾桶,外婆滿臉錯愕「原來已經吃過了呀……」原以為只是一時記憶力不好,但日後發生的種種瑣事,都證明了外婆的不尋常。她,罹患了失智。
沒有人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包括外婆。校門口不再出現熟悉的身影,也漸漸鮮少聽聞外婆親切的喚我名,她像是個披著老皮的孩子,時不時的哭鬧已成日常,她,真的生病了。尊循醫生的建議,定時的服藥,卻抵擋不住外婆的退化。耐心的陪伴,竟成了最好的良藥。
扶起外婆,慢步走回家,循著她的腳步,一步一步,這個節奏真舒服。微風輕拂,髮絲輕飄,我害怕風也把外婆的記憶吹走了。緊握著的雙手,外婆的歡顏,是記得的,只是忘記了而已。
不曾忘記的美麗
「你,是誰啊?」我的父親望著我,疑問從他的口緩緩道出,「我是您的女兒,早餐做好了,來吃吧。」每天重覆的對話早已成為平凡的日常。
父親在兩年前被診斷出患了失智症,的確,那時他經常忘東忘西,突然不會做他以前擅長的事,直到一次父親一如往常獨自一人在早晨去公園運動,過了平時該到家的時間卻不見蹤影,最後警局打了一通電話到家裡,家人才鬆了一口氣,父親得失智症的這兩年裡,家中生活大改變,最初害怕、憂慮,但我們相信,父親在醫生的幫助下一定會日漸轉好。
我從不曾忘記父親得知自己得了失智症的當下,平常從不流淚的他卻淚流滿面,嘴裡喃喃自語,一臉抱歉的看著家人勉強擠出笑容,「如果我忘了你們,抱歉,但我也不想」這句話重重的烙印在我的心裡,便更珍惜照顧父親的時光。
夜深人靜,有時我會在黑暗中默默哭泣,曾經的父親不斷在腦海中出現,我知道,那些快樂回憶早已成為永恆,得了失智症的父親可能會忘了我們之間的曾經,不過沒關係,只要他依舊陪伴於我身邊,美好的記憶會不停被創造。
面對失智症
「阿公,你家住哪裡?」,「我帶你去警局好嗎?」,「警察可以幫你找到家的,阿公。」這是一位素位謀面的陌生人所說出的話,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句子,卻讓我現在仍對那位年輕人印象深刻。
記得那是一個下雨天,那位阿公在沒拿傘的情況下於雨中穿行,因此吸引了許多路人的目光,有些人視而不見,有些人如我一般站在原地看著阿公,有位人卻直接走向阿公,他就是那位被我所敬仰的年輕人,年紀似乎只大我一點,卻表現了極其專業的一面,安撫了阿公緊張的心情,並且用毛巾擦拭在阿公身上的水珠。
每當我回想起這件事時,我都很後悔當初沒有伸手幫助阿公,因為如果我是那位阿公,我一定很希望能夠有人可以幫助我,絕不希望看到大家冷血的看著我,甚至直接走掉,很多人小時候都有走失的經驗,那種緊張害怕的心情,實在很不好受,但是當我們看到有人緊張害怕時,拒絕伸手救援,是否有些殘忍?
每個人在未來的歲月中都有失智的可能,失智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忘東忘西時,沒人協助的無助感。未來,我期許自己看到失智患者時,能夠盡力去幫助他們!
題目
「我是你的女兒,她是你的孫女。」媽媽微笑的說著,眼神卻流露著一絲悲傷。
自我有記憶以來,媽媽時不時就會帶著我去探望外公,有時是去聊聊天,有時帶著伴手禮去串串門子,其中最喜歡的莫過於過年時和外公打他最愛且最擅長的麻將,因為每當打完休息時他就會講述自己年輕時的豐功偉業,自己是如何打敗敵軍,或者是在當兵時所發生的各種趣事,而我也就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
時光匆匆飛逝,幼小的我逐漸長大成人,而外公硬朗身軀變得衰弱,臉上多了幾分蒼桑,而高齡85歲的他被診斷出了失智症。長大後的我和往常一樣每個禮拜都會固定去探望,唯一不同的是,他變得不太說話,家中變得凌亂,最重要的是他似乎記不得我們了,一開始,只是需要些時間就回想起,可漸漸地回想的時間卻越來越長,直到某天──「你們是誰?」外公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們,這句話如利刃般刺著我們,正當我在思考應該如何解釋時,媽媽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是你的女兒,她是你的孫女。」「原來是家人啊!」外公語帶驚訝的說著……「你對我應該是個很重要的人,但我忘了,即使失智症,他們也是我們的家人」,陪伴他們就是他們最大的鼓勵!
記憶的風箏
在《昨日的記憶》這部短片中,阿公就是患得失智症,不僅記憶力嚴重衰退,連自己的妻子都認不得,除此也時常可見阿公遲疑地面對再日常不過的綠豆小事。
還記得媽媽先前和我分享過,我外曾祖母的故事。她老年時期患有阿茲海默症。時常會忘記自己所做過的事情,忘了自己所買過的東西,祖母的櫃子堆滿一整排的牙膏,因為她不記得自己買過;甚至是到處藏錢,最後卻忘記了自己把錢存到哪裡,時不時會懷疑是不是被別人偷走。
其中媽媽印象最深刻的是,某日回外曾祖母家,外曾祖母很著急的問媽媽是否交到男朋友,明明爸爸媽媽的婚禮外曾祖母全程參與,她卻忘了……以為媽媽才大學呢!
不同時期的記憶就如同眾多的風箏在天空中翱翔,原本風箏線緊緊地捱在手中,自由地收放,但失智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飄向無盡的籃天,無從尋覓。
為愛闖關
龜龍鳳角,壽比南山這些吉祥話都是大家從古至今追求的目標。隨著醫療進步,活得長壽變得輕而易舉,但許多健康問題,也浮出水面,好比說「失智症」。我們都會因為壓力、環境等因素而記憶退化,但不足以影響日常生活,可失智症在出遊玩,找不到最熟悉的家,面對最親近的人,叫不出名字。如果未曾近距離接觸過,我們可能無法同理。
失智症逐漸被大眾重視,新聞常出現相關報導,也常成為電視劇題材。《與智共舞》中的爺爺每天起床就像重新開機,開始一場新生活,不記得昨天,今天的生活也無法延續到明天,連最親的家人也不記得。裡頭一話:「他不記得,但我記得。」令我感觸深刻,即使前者每日都會忘照顧者,照顧者卻並未因此放棄,仍不求回報的付出。
這種被自己最親近的人遺忘的感覺,我深有同感。家裡爺爺患有失智症。看著爺爺智力一天天的退化,連生活都無法自理,需要依靠別人的,雖然爺爺以前德高望重,受人尊重愛戴 ,但那不過是虛有其表的名譽,抵不過一分美好的記憶,所以我們用照相機為他記憶每一天,希望我們在他的回憶庫留下一絲絲的痕跡。
患者的生活就像闖關卡,每天都在探尋新事物,雖然因為失去記憶而造成不便,但是他們有一群愛他們的家人在背後默默守護、包容他。他們是一群看似正常,但是卻值得被關照的孩子。
回憶消失在堅毅的眼神中
失智症,一個令患者親友們感到痛苦的病症,患者會逐漸失去過往的記憶、熟悉的事情,甚至可能忘了自己,這種症狀,大多為海馬迴退化的「阿茲海默症」,好發於老年人,但年輕人也可能因為某些原因導致患上失智症,所以可以這麼說,失智症與我們形影不離。
跟失智有關的影片之中,患者親友的心情大部分都十分煎熬,因為最親近的人可能明天就會忘了關於自己的記憶。但此時的患者殉教需要被細心照料,親友們默默付出、希望患者想起些什麼的心情,我感同身受,雖然我沒有這方面的經歷,但看著他們堅毅的眼神中帶了些許疲倦,我能感受到他們對親人的愛和對失智症的無力感。
我最印象深刻的一部小短片,名為「我愛恰恰」,故事是在說一個老人患上失智症,其妻子細心照顧,其中有一段對話令我動容,傭人問失智老人的妻子說:「為什麼不將爺爺送去安養中心?」,妻子答道:「因為他是我的丈夫!」其眼神之堅毅使我感動流淚,雖然失智者照顧起來十分費心,但仍有人無怨無悔的付出,這就是親情吧!
台灣已邁入高齡化社會,失智症的風險逐漸提升,而我們能為失智者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協助他們,雖然我們無法治療失智者,但可以幫助他們免於危險,縱使只是小小的幫助,卻可以使失智者安全度過每一天。
失智症患者之照顧
英國衛報一篇報導曾寫到:「當記憶消失時,失去的不僅僅是記憶。這是世界瓦解的開端──照料者無意間也成為了混亂的一部分。」據研究,平均一個失智長輩會造成三到四個家屬的壓力,支持失智家庭便成了社會的共同責任。
不久前看了一部關於失智症的影片,影片中主角達莎被雇用來照顧失智的謝克特。謝克特為了填補自己記憶中的空白,會不由自主地重複已經做過的事情。達莎很快就習慣了與謝克特先生的相處,謝克特先生卻常會忘了她的存在或外表而在遇見她時大吃一驚。達莎在影片中的一句話讓我印象十分深刻:「清醒的時刻很誘人,因為這使我們認為失智是片刻的。」
失智症的照顧者往往以半囚禁的方式來預防患者發生意外,卻因此累積更多壓力而讓病情惡化。當各國都邁入高齡化,荷蘭的霍格威打造全世界第一個「失智村」。村子相信有足夠的活動和常保心情愉快,藥物就會相對減少,不僅能讓家屬們看到希望,也能幫助失智老人尊嚴的選擇自己的生活,度過人生的最後時光。
台灣若要推動失智村,至少需要斥資七憶。若改以民間投資,每位住民的平均每月收費則要超過百萬。儘管台灣落實失智村的可行性不高,但其照顧議題仍是刻不容緩,相信經過更多研究和考核,合適的失智照顧模式將出現在台灣。
我看過《無你那有我》這部有關失智症的微電影是由臺灣向陽關懷協會拍攝播出,這段影片是在講述一位辛苦把女兒拉拔長大的母親在老年時期得了失智症,我最有感觸的片段是女兒得知母親患病後,跟母親一起看兒時照片,令人憐惜。
在影片中我學到失智症分為退化型和其他多原因引起,我身邊無親友罹患,但也怕奶奶老了會躲不過這條路,所以我有先了解相關資訊、影片中的母親是屬於退化型也就是阿茲海默症,影片有一幕是醫生告訴女兒要好好珍惜母親還記得事情的時間,女兒卻說他平常要工作,醫生再跟他說:「你的母親在你小時候為了你付出許多光陰陪伴你長大把你養大,你現在是不是該給他多一點的『愛與關懷』」對於這句話我也總想著我能為奶奶做什麼?我能給他什麼?最後我的做法是利用假日時間陪奶奶去買菜,如果要煮菜拜拜,我會去幫忙他,閒暇時間也會多陪他聊聊天,常常陪奶奶的我,其實特別有感,雖然他沒有得到失智症但我曾經告訴他的事情他可能隔天就忘了,甚至是我已經上了一年高中他卻記得我還是國中,每次陪他事後我都會很心酸很難過,總覺得為什麼我只能為他做這些。
如果要用一句話來形容失智症家人的生活,就是彷彿進了災難現場,許多家庭要負擔的壓力很大,不但要照顧家中的老人,兒女還有自己的工作,失智者喜歡到處走走,一不小心可能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青年人要工作還要擔心他們的父母,就是所謂的蠟燭兩頭燒的概念。
如果家中長輩沒有得到失智症那我們應該要把握當下,在這一生你跟你的父母親說了多少句我愛你?珍惜父母親有個健康的身體,他們付出這麼多時間,金錢把我們養大,現在輪到我們來照顧他們了。
平凡
我們總在不以為然的瞬間悄悄長大,在平凡無奇的歲月中緩緩老去,每個人都期許自己所愛的人能一生所伴,在歲月的消磨中,漸漸的我們可能會忘東忘西,到迷失自我,最後甚至連那條再熟悉不過的路,都不記得了。
這些症狀最後構成了名為失智症的疾病,雖說一開始不會造成直接上的身體傷害,卻嚴重影響一個人的尊嚴及內心,這些患者可能是曾經的菁英、學者或是各行各業的人們,而不限於某一族群,當症狀一一浮現,它們會開始否定自己,害怕自己帶給身旁的人麻煩,而恐慌到失去對自己的掌控能力,而他們的家屬很辛苦,更要無限的包容及體諒,全心全力的陪伴,以換取能有想起名字的那個瞬間。
電視劇家人之名中曾說過:「所謂家人,絕不僅僅是割捨不斷的血緣關係,更是風雨同舟的親密陪伴。」這更是我們有義務對身邊的人不離不棄的理由,我們無從得知未來,而生病也是,沒有人希望自己是這個樣子的,與其責備、不耐煩,不如好好珍惜;這些患者,他們都是活在曾經的快樂裡。
希望陪伴這些患者的人們,也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快樂,更希望,世界不再以異樣眼光看待任何疾病。
大孩子
失智症這個問題其實在當今的高齡社會早已是見怪不怪的問題,患者最大的特徵除了記憶力嚴重衰退之外,「失能」也是它最大且最頭痛的問題,失能簡單來說就是「失去正常生活的能力」,像吃飯、上廁所、回家等再簡單不過的事,都是患者他們的一大考驗。
因為媽媽就是在長照機構上班的,所以我從小到大的長假幾乎都是泡在機構裡,為此,我也看到許多阿公、阿嬤是被他們的子女「丟」過來機構的,當然也可以講「交給專人照護」,但他們表現的態度實在是令人不齒,鬧失蹤、嫌累、嫌麻煩,反正就是各種丟包責任,其實在這中間最不公平的還是患者自己,因為他不能也無法左右自己的問題。。
想到含辛茹苦拉拔長大的孩子在未來竟然不願為自己的病付出心力照顧,我就蠻感嘆現在的世道,也為患者感到心疼,花了二三十年養的孩子竟是白眼狼,不管不顧就算了,還棄嫌,令人心寒。
我認為家屬應該在患者開始有症狀時就要先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很累沒錯,但是我們小的時候就是這樣被拉拔長大的,為何到了他們生病,就不願意照顧,他們也是個孩子,大孩子。
面對家人老去的勇氣
孩子呱呱落地響亮的哭聲圍繞在整間手術室,一個生命帶著父母的期待來到世界上。一雙圓滾滾的眼珠迫不及待的觀察著這個新奇的世界,記憶中總有個溫柔的聲音引領我認識這宇宙。
父母是種奇特的生物,無論孩子如何哭鬧卻依舊包容著他們,上班一天的疲勞也隨著孩子的笑容煙消雲散。從小身為獨生女的我是爸爸媽媽、阿姨阿姨丈共同帶大的,因為父母工作較繁忙所以國小放學後都是阿姨接我放學手拉手走回家,這一段路是我們將一天心事傾吐出來的時刻。隨著年齡增長這樣的時光漸漸消失,我也逐漸發現他的記性有些退化了,時常忘記以前的回憶……突然發現從小照顧我的親人都老了。最近時常看到有關「失智」的議題,不禁讓我思考如果有一天我的父母、阿姨姨丈有失智的狀況該如何面對?兒時的我一個人擁有四份愛,但他們老去之後我一份愛要分給四個人,我們之間所有回憶僅剩我一人獨守,這種心裡落寞感湧出過去回憶歷歷在目,唯有改變自己心態和提醒他們做「失智」減緩的運動、坐息維持良好生活習慣,最重要的是活在當下、把握生命中重要的時刻與親人。
「失智」是大家無法控制的疾病。如果有一天我親人們患病了,我想我會拉著他們的手一次次重覆著只屬於我們的故事,並一代代的傳下去。
論失智症
我身邊有罹患「失智症」的親朋好友,就是我最敬愛的阿公。失智症患者的特徵有:不能完成原本熟悉的事情、東西放在不對的地方而且找不到、語言表達出現問題、記憶力減退影響到生活和計畫事情或解決問題有困難……等。
我和我阿公在一起最深刻也最不想他忘記的回憶是阿在我小學時每天接我上、放學。每到上學時間時,阿公總是牽著我的小手,一起走到校門口等到我走進教室裡安全到達,他才轉身離開。每當放學時,阿公會騎著機車帶我去附近捷運站的一家雞蛋糕店買雞蛋糕。而現在阿公失智了,沒辦法再像小學時帶我遊山玩水,到底吃美食、看風景了,我希望他不要忘記在我小學時每天載我上、放學的記憶。
若家有失智症患者,需要尋求相關協助時,可以運用「看、問、留、撥」口訣。看:看到疑似失智症患者,觀察是否佩戴「手環」,或家人的聯絡資訊。問:講話要清楚,放慢速度,且一次只說一件事,並搭配肢體語言來幫助溝通。留:聯絡家屬,適當慰留。撥:撥打一一○,或失智症關懷專線。可以運用這些外在資源來幫助失智的人。
奶奶的失智症
親愛的奶奶,您怎麼了?雖然奶奶已經過世兩年,心中還是不斷的回想這個問題,真的沒想到上帝又臨門踹了一腳,那時還年幼的我,根本不能承受這種苦,開始自嘲著只有我自己才能體會這根叉在我心裡的針啊……
二零一七年年中時,家裡突然大變,根本沒有想過這種事竟打中我們身上──奶奶真的得失智症了,然而,留給我們懊惱的時間不多,家人每天忙忙碌碌、做牛做馬只為了希望能治好奶奶,那時我很單純,一聽到此事,也就馬上盡我的力幫忙,認為這一定是件蒜皮小事,根本不用大驚小怪。但你知道嗎?時間就像是殺手,我們就像被待宰的羔羊一樣無能為力,隨著它的滴答聲,一年過去了,全家人的努力在上帝面前不值一提,奶奶的病又更加惡化了。
人家李後主想念唐朝的輝煌,我想念奶奶以前的樣子啊!她現在只會很兇的說不要啦、甚至連她最疼愛的家人也都一一忘記,為什麼只能無能為力?我明明就拚了命的去幫忙?如果我真做錯了什麼事,不要用那麼沉痛的代價來懲罰我,失智真的是一隻惡魔。
失智如果能消失該有多好啊,上帝請您聽聽我的心聲吧!
你是誰?
「妹妹啊!妳是蝦郎?」「阿嬤呦!我是昨天來照顧你的晴晴啊!」「喔!是晴晴喔!來呷糖啦!」這是唯一一次,阿如阿嬤在五分鐘內想起我是誰。
年僅四歲的我每天被外婆帶去安養院照顧阿祖,一天一天的長大,已經十一歲的我終於在看護的指導下,學會如何照顧失智老人,當時由我暫時負責的患者正是阿如阿嬤,阿如阿嬤是因為被家人厭煩了才送來的,我選擇照看她的原因不是因為她很可憐,在安養院中有超過四成都是被「遺棄」的,真正的原因是投緣。
那天阿嬤神智尚晴晰,在跟她聊天的過程中,她說她有一個跟我一樣大的孫女,但是那個孫女不喜歡她。阿嬤說話的當下是面帶笑容的,但我看到的卻是那泛著淚光的眼睛裡有著無奈和苦澀。當下我告訴阿嬤,那我來當她的孫女,阿嬤開心的像個得了糖的孩子,我的心裡有點酸酸的。
暑假中,我每天都準時報到,阿嬤有時記得我,有時卻要好一段時間,但是每天快樂的和阿嬤一起聊天,一起煮飯,直到有一天,我一蹦一蹦的走到阿嬤床前時,那裡已經沒人了,我抓了一個路過的看護一問,才知道昨日夜裡,阿嬤走了。
「晴晴哪!」好希望能再看到一次阿嬤對著我揮手,喊著:「晴晴呀!呷糖啦!」
憶中人
憶,近在咫尺卻又消逝殆盡。
平凡的下午,「阿嬤,我回來了!」緊接而來的便是奶奶無微不治的照顧和滿桌的佳餚,我們彼此喜悅的分享著今日悲苦喜悅。奶奶不識字,但卻能表達出超越文字的情感;奶奶沒讀過書,但擁有的哲理遠超出學校所學。對彼此而言,對方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就這樣,歲月悄無聲息的匆匆走過,轉眼間已十餘載。
花綻放極致不免凋零,美好的時光總會結束。但何曾想過失去的不是人的軀體,而是真摯的情感與點點滴滴。
忘記了。奶奶失智了。
一個平凡的上學日後,歸心似箭的我重複著同一句話「阿嬤,我回來了!」但這次等待的卻是令人心碎不已、百感交集的一句話。「你是誰?」
奶奶失智後,原先活潑開朗的她變得鬱鬱寡歡,我了解她深知那充滿痛苦的未來與生命的終點正在等待著她,而她的笑容連同記憶隨之石沉大海。
燦爛的星空下,我靜靜的陪著她,她沉默不語,也許是厭倦了痛苦,又或者她在努力回憶曾經。
而我,成為了她永久封印的憶中人,還記得?
遺失的美好
站在這既熟悉又陌生的街口,四周是生活了一輩子的小區,我,卻迷失了方向。
最近的我,常常在轉瞬間忘記了什麼,我卻始終想不起來。最熟悉的那條街,最深愛的那些人,忽然間成了冷酷的嘲諷,無情地戲謔著失憶的我。我不懂,為何老天要如此考驗我?多年來的生活點滴逐漸被我淡忘,多年來的美好幻化成沙隨風而逝。這不是我想要的……我多想阻止腦中的大鯨魚一口一口吞掉我創造的那些美好。眼睜睜看著我的回憶消失殆盡,卻無能為力,陌生,已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徬徨恐懼無助,顫抖轉身尋找,那昨日的熟悉不再熟悉,今日的陌生仍舊陌生,有時看著身旁陪著我的人,還會感到不安,我已經快要忘掉你們了。雖然很不想說出口,但趁我還記得,我要說聲抱歉,往後你們大概不會出現在我腦海中了,曾經的美好將被我遺忘,希望你們都能替我記得,直到生命的盡頭。
「你家往這裡走!」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指引著我,我不再害怕。儘管我迷失了方向,但我還有你們當我的地圖。遺失的那些美好,也有你們替我細心守護。
永記
當我走進委託人的家,一根未燃盡的煙蒂朝我飛來。女主人連連向我致歉,並向輪椅上的老人介紹起我「阿爸,這是你以後的看護哦。」「誰需要!我身體還好的很!」邊將煙灰缸砸地。女主人輕聲告訴我這很正常,要開始習慣與失智者共處。
在一番了解下我才得知,老人得了阿茲海默,除了記不清事情,個性也變得易怒且神經兮兮。女主人打趣道,年輕時的老人總說想失憶,就能忘掉一切病痛,如今真一語成讖,不知老天是有情還無情,而失智後的老人生活逐漸無法自理,才聘請我來照護老人的生活起居。
跟老人相處的過程,我體驗到了煉獄般折磨,每天必行之事便是假裝拿假繩綁住老人的腳,掩蓋他無法行走的事實,不免俗的也招來老人的質問怒斥。為了哄騙老人練習寫字,我得成教書的老師,發下作業本要他趕緊練習,而年幼的老人肯定是壞學生,整天「怡君!怡君!」的轉頭聊天,儘管面對的是一片虛無。
某日,我偷望見老人拿著一張老的照片,喃喃道:「怡君,我好想妳……」,他眼眶輪轉的熱淚終串連成河,或許失智也無法抹除畢生至痛,最深遠的想忽能跨越腦中那片無光的鴻溝。
忘
忘,是與現實的失聯,忘,是自己成為空白,忘,是明白卻又無能為力,失智,我努力對抗,最終卻忘了自己最珍愛的人。
曾經,我的記憶是如此清晰、如此明亮,直到最終遇到了它。
我從小就是一個過目不忘的人,別人背了許久的單字,我看一次就記起來了,也是我最自豪的,對於一個記憶力好的我,怎麼也不敢相信它,那天我是如此平常的走在路上,忽然原先熟悉的巷弄,卻像是陌生的馬路,一時無助的我決定先休息一下,閉了一下眼後,再次面對的仍是我所習慣的回家路,當時我也不在意,只覺得是太累了,但這卻是一切的起源。
隨著時間過去,一切也越來越怪異,最終也不得不面對它,但我怎麼也不敢相信,過去最自豪、最讓人羨慕的記憶,逐漸離我而去,就連最基本的認人、認路,都做不到最終我遺忘了所有人,但每當清醒時,身旁之人哭紅的眼眶,我總會忍不住說:「對不起,我又忘了」。
或許我無法再認出「你們」我所愛的人,但我知道我永遠都會愛著你們。
我與失智
三年前的夜晚,爺爺突然從世上離開,雖然他可能已經忘記了我,甚至忘記自己叫什麼名字,但是他已經深深烙印在我腦海裡,永不離去。
還記得五年前,當我們正開心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家裡的電話突然響起,我從電話那頭聽到:「您好,這裡是……派出所,請問……是您的家屬嗎?他好像迷路了。」起初,父親本以為是詐騙電話,但還是放不下心,於是打到了爺爺家,得知了爺爺並不在家的事實,家裡的氛圍漸漸變得緊張,父親只好出門,把迷路的爺爺接回來。
隔天,父親帶著爺爺到醫院做檢查,雖然爺爺百般的不願,但在父親連哄帶騙之下,終於到了醫院,結果出爐,很不幸的,爺爺罹患了阿茲海默症,雖然上課時曾聽老師說過,但沒想到卻在自己的親人身上發生,這令我十分驚訝。從那天之後,爺爺的病情緩緩惡化,有時甚至忘記要吃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們搬到了爺爺家,大家一起照顧著他,儘管如此,他最後還是忘記了我。
我相信,雖然爺爺忘記了我,但在他眾心深處,依然有我,只是突然忘記了我的名字。
逐漸消逝的記憶
人的行為舉止及言行都建立於記憶的累積,若記憶錯亂或片段消失,可能會做出無法理解的行為又或短暫失憶,影響生活,這也是我們耳熟能詳的──失智症。
我的爺爺是一名失智症患者,起初病情還未嚴重時,他只是偶爾忘記日期、忘了要做什麼,後來他開始日夜顛倒、尿失禁,經過醫生診斷後被判為失智症,我們慌張、不知所措,一個目前無法醫治的病,不知爺爺隨時會做出什麼行為。經過奶奶沒日沒夜的照顧,病情仍加劇,找不到人、不睡覺甚至是暴躁的行為都曾發生,我們也痛心決定將爺爺送往療養院。
在這段路程中,越多的照顧換來的仍是日益嚴重的病況,痛苦的不只是病患,他的家人、朋友也都身陷於無奈及無助,想像著病患有天將不認識自己,即使是親密的家人依然如此。曾經的記憶是多麼美好,但一旦如電腦當機般的生病,剩下的只有每天懷疑自己且記憶逐漸錯亂的病患,以及心力憔悴卻仍期盼有好轉的一天的親友。
人生無常,流逝中的美好記憶化為碎片,雖無法重新拼湊,但相信那完成圖仍存在於每個人心中。
南山中學/班級:高中部二年忠班/姓名:呂紹誠
我無法忘卻的溫暖
孔子夢想大同世界中「老有所終」一詞,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出,日月逝矣,歲不我與,我終將老去,失去時間、體力、最終記憶,我的晚年生活又將如何?
有天,我失憶了。
一如往常搭乘公車到公司,到站後,映入眼簾的竟是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開啟手機日曆,「週六」兩字使我鬆一口氣,然而內心深處卻埋藏一根微小的圖釘,我是不是老了、失憶了?
到了退休年齡,我漸漸得到答案──是的,我失智了。看到周遭老朋友失智後的病情,我開始緊張、害怕,擔心我忘記多年好友、過往回憶、摯愛親人。我好怕、好怕,這種思緒如飢渴的禿鷹盤旋在腦海,一點一點侵蝕我的靈魂。
很痛苦,比死亡更難受,這樣的折磨凌虐著每一個早晨、黃昏、黑夜,我竟開始將情緒投注在心愛的親友身上。真的不是故意,徬徨不知所措的我只希望這一切早點結束,不要再傷害「我們」。
面對如此狼狽不堪的我,親友不放棄,仍用盡心力照護,起先我十分抗拒,慢慢地我明了,過去努力為人付出,終會有回饋,逐漸接受並努力活下去。
最終,我忘卻一切,卻始終記得這社會的溫暖,這便是「老有所終」吧!
記憶的溫暖
「阿嬤新年快樂!」每逢過節,便會乘著夜班車,直達彰化的斑駁老家。隨著門咯咯作響地開,原先高掛的笑容漸漸垂下──外婆倚著輪椅,雙目無神地望向我:「你……是誰?」。
「你是誰」,僅僅三字的力道,卻不偏不倚地擊中了我欲發碎裂的心,只能扳著笑臉,愈張口卻屢屢震顫。昔日您做的黑糖饅頭,層層分明卻內斂深沉,如今,必是無緣再品嚐一次了吧。時間流淌,您攜手拉拔我長大,我知道,面對失智,陪伴勝於一切。
春假的日子裡,沒有外婆親手操刀的年菜,久見的親戚也都藉故不來拜訪。我知道,他們在意的不是記憶中的滋味,而是早被遺忘的自己。
翻箱倒櫃,瞥見一張陳舊食譜,上頭刻著「麵粉與水三比一,發酵兩次。」我捲起袖子,和著麵糰,在空中劃出適當的弧線,成形後蒸熟。望著外婆曾教我做的饅頭,我知道,幸福在失智後仍留存。
我還能記得嗎
在已經走過十幾年的路上,本應爛熟於心的街景前,茫然的四處顧盼,數不清已經是第幾次了,突然想不起來自己以往熟悉無比的事。
就在半年前,因我開始頻繁的出現做事丟三落四的情況,被家人帶去醫院診斷,這才知道,我得「失智症」了。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無數次詢問著為什麼會是自己?但,隨著症狀的發作次數增長,每一次都在提醒我,該接受這個事實了……
而我的恐懼也在一步步的蔓延,今天忘記家裡的電話號碼,明天是不是會忘了自己的家位在何方?後天會不會連自己的孩子、丈夫都無法認出他們的面龐?會不會到最後,連鏡子裡的自己,都認不出來了?
每一天,都在心驚膽顫中度過,從來不認為會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展開。家人本應洋溢著幸福笑容的臉孔,開始有了無盡的愁思,而原因,是我,無力感不斷湧上心頭。
將思緒放回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恍惚間,似乎有人在叫我,轉瞬,看到一個滿頭大汗的人跑到我面前,焦急的對我說一大堆叮嚀,問了我一連串的問題,但,我只想說一句話──我認識你嗎?
被抽走的記憶
失智症是一道難解的謎題,在現在的醫療上不知道根本原因以及根本的治療方法,但如今65歲以上的長者每12人中就有1人被診斷出來,甚至有越來越年輕的趨勢。
得到失智症的患者會逐漸忘記 自己身邊的人事物甚至是自己原本會做的行為,而失智症患者自己也知道自己將會忘記所有事情,他們從被告知的那一刻起,對未來的發展產生恐懼、徬徨以及無助,他們擔心自己忘記自己愛的人,擔心某一天自己會忘如何回家……
如今擁有失智症患者的家庭漸多,但面對大多數人因為社會的壓力而不敢將患者送至專業機構照護,留在身邊也常常不知所措,最後只能看著患者行為愈來愈嚴重,而自己卻也無能為力,有時還因此精神崩潰,甚至便家庭破碎。
現在雖有藥物可以減緩失智症症狀的發生,但仍舊無法根治,因此失智症便成為一個大多數人必須要面對的問題,雖然政府有推出針對年長者的長照2.0計畫,而這計畫包含對失智症長者的照護,但此計畫對有失智症患者的家庭幫助不大,許多家庭仍為此苦惱著,因此,在我們面對失智症 議題時應該要設身處地思考──什麼才能真正幫助他們,讓他們能夠獲得足夠的關懷及照護!
如果我還記得
如果我還記得,我想要認出我的家人,和他們回到以前的生活。可是,我好像記不得了。
明明不久前我都還記得誰的名字和生日,可是現在不但慢慢想不起來,就連我的家人我都快忘了。從一開始的「你是。」到後來的「你好像是。」,我漸漸的失去了從前的記憶,我必須努力去回憶你的名字;接著從「你好像是。」到最後的「你是?」,似乎是有一塊橡皮擦抹去了我所珍視的事物。用盡一切卻怎樣也喚不回那我明明該記得的。
我好怕有一天醒來我會忘了自己的名字,照鏡子時會認不出鏡子裡的人。更令我難受的是,明明家人都在我身邊,我卻再也不認識。最絕望的是,明明不想的到結局,卻束手無策,只能靜靜的等著自己忘了一切。
我想要叫出你的名字、認出自己的家人。我也想找到回家的路、回到過去的生活,我最不想忘了自己,失去我所擁有的一切。
希望我還記得。
金魚們
他站在車站的角落,看著人來人往蜂擁的人群,他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這裡,也不知道他要去哪裡。這一切他什麼都想不起來,腦袋僅剩一片荒蕪。
而我就像待在那片荒蕪裡。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他忘記了回家的路,頻頻向警察局道歉;他手上的傷看似家暴,但也只是他忘了自己什麼時候跌傷的;忘記電視劇看到第幾集,不斷播放永無止盡的第一集;以為每天都是禮拜日,天天到教會報到;忘了我是誰、我們之間的漫長回憶和剛剛發生的記憶,其實我最害怕的是他會忘了自己是誰。
他站在鏡子前喃喃自語,「你也頭痛嗎?我也是。」本來是要去廁所大小便,可他已經弄髒了廁所磁磚,逕直拉開門坐回沙發後,過了七秒又進了一次廁所。他曾經養了好幾隻金魚,可自從他開始「失智」後,他常常每過幾分鐘就倒入一把魚飼料,好幾隻金魚翻肚了,還質疑我為什麼沒有照顧好他的寶貝金魚。他開始摔東西,好似這樣他就會想起什麼,我帶他去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常去的小吃店,曾經去過的每個角落,但都徒勞無功,我開始害怕。
我害怕他會成為他水族箱中的金魚,一樣慢慢死去,我沒辦法救他,可沒有人能夠改變事實,他忘記了自己是誰,我也忘記我為什麼在這裡。
失智症
失智症在臺灣是一種十分流行的病,根據統計,每3秒就有一人罹患失智症,且大部份都是六十五歲以上的老人,這造成了家屬非常大的壓力和負擔。
我的奶奶也曾受失憶症所苦,在他七十六歲那年的一個早上,她像往日一樣起得一大清早出門去菜市場買菜,為晚餐備料,時間越過越長,卻遲遲等不到她回家,直到爸爸開始覺得不對勁才透過手機定位找奶奶,而當問到奶奶要去哪時,他卻只回了一句 :「回家啊」,這時爸爸和媽媽大概心裡都有譜,可能是失智症了,有了這次經驗全家都不敢掉以輕心,最後請了個看護二十四小時陪在她身邊,防止她再次走丟,一直她逝世為止。
當下得知奶奶可能罹患了失智症的同時全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一方面感嘆歲月不饒人,另一方面被更大的負擔困擾著,但後來全家都決定正面且樂觀的面對這個問題,畢竟奶奶已經守護了這個家四十幾年,現在也該是時候換我們守護她了,不厭其煩的照顧她,陪她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
遺忘所有
失智症,是家中長輩老年最常會發生的症病,他們剛開始會先忘記東西放到哪,接著是忘記一些應該熟悉的事物,再來忘記每天回家的路,最後則是忘了身邊最親的人,忘記了自己。
我的外婆在二年前開始出現失智症的症狀,一開始大家都不以為意,只當是老人家年紀大了,慢慢記不住一些事情罷了。但從去年開始,我們發現好像愈來愈嚴重了。像是中午明明早早就決定吃炒飯了,但外婆每隔十幾分鐘就又來問一遍,還有因為外婆有些眼疾的問題,三餐都要點藥水,以前都不必提醒就會去點,現在必須要印一張時刻表放在最顯眼的地方,還需要智能家電定點提醒。現在更是忘記了是什麼時間,過去與現在的記憶混雜。
這些種種事情都讓我們感到沉重的壓力,為了防止外婆的失智症變嚴重也有去就醫,而原本住桃園的阿姨和表姐都來陪著老人家住,我們全家也都很有耐心的照顧,畢竟是人都會老,我們只是晚一點而已。
最近也聽了一首歌讓我十分有感觸,裡面有句歌詞是「最大的失去你遺忘了我」,我們未來都可能會失智,所以請大家帶著善意關懷他們,因為你不知何時會換成自己。
南山中學/班級:高中部二年德班/姓名:張潔瑜
留在記憶裡的那道影子
走路回「家」,在我的認知中是一件很簡單的事,記住親愛的人,也是件簡單的事,明明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對失智症患者卻是件困難的事。
還記得,小時候外婆在媽媽回家的時候,常常買媽媽最喜歡的爆米香給媽媽吃。媽媽最喜歡爆米香在機器裡「砰!」炸開來的瞬間,就像煙花一樣,盛開在你我的周圍之中。可是,在我踏入高一的那一年過年初二,我們如同往常一樣回了外婆家,外婆也如往常一樣,出門買媽媽最喜歡的爆米香。但這次外婆卻失蹤了,本來在等外婆回家吃團圓飯的我們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心情也逐漸驚慌。沒多久,警察局就打來電話,說外婆在家附近的祠廟內徘徊許久,請來局內一趟。警局內,人來人往外婆就坐在門口的長椅上,左右搖擺著頭,神情茫然,手上還緊緊握著給媽媽的爆米香,外婆的口中一直說著:「我要回家,還說要給女兒吃爆米香。」這是我第一次知道失智症的可怕。
對失智患者來說,可怕的不是忘了怎麼回家而是,失去和家人一起在的「家」。我知道外婆須要的是我們的關懷和陪伴。
記憶消逝的悲歌──失智症
烏黑的雲朵、徐徐的陰風、寒冷的海水沖刷在狹長的海岸線。我牽著她,兩人互相依偎並信步在細綿的沙子上,此種天倫之樂是無法替代、勝過的。但,卻產生了巨變……。
拖著沉重的腳步、步履蹣跚的踏出醫院,心中悲痛萬分卻也無能為力。我拿著她的病歷,上面斗大的病症深深烙印在我腦海:阿茲海默症。心中想的,不僅是日後龐大的醫療費,更令人心碎的,是必須面對漸漸「失憶」的她。過往的回憶將愈趨模糊、對自己的印象愈趨淡薄,想幫助卻因現今尚無解決方法而束手無策,任憑她記憶漸漸消退……。
面對失智症,我認為佳的良藥就是「陪伴」。在她記憶仍較完整時,多多照顧她,哪怕只是增加那一點,或許就能產生驚人的成效。雖然大腦神經衰退,有可能她會忘記她以前最愛吃的東西、會遺忘她最熱衷的事物,甚至是忘記她的親人朋友,但我相信只要周遭的人能時時刻刻給她溫暖、關懷,我相信各個失智症的患者內心都是不寂寞的。
我們依然慢步走在那相同的沙灘,心中想的,卻是妳是否還記得我是誰、妳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嗎?雖然物換星移、人事已非,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依然會守護著妳,即使眼前有再艱鉅的挑戰,我也會帶妳克服、戰勝它。
摧殘記憶和生活的惡魔──失智症
我曾看過許多社會報導和影片,述說因為家中親眷因為罹患失智症而影響家中的氣氛,這些例子看了總令人鼻酸,因而親近的人逐漸忘記自己周遭的人,逐漸變得需要別人協助,相較於從前,那個變化是最心酸的。
其中有一個例子令我印象深刻,一位奶奶由自己的女兒帶去為丈夫掃摹時,不斷地問自己的女兒丈夫什麼時候過世了,每過一年就要再次受到悲傷的洗禮,經由專業的檢查發現罹患嚴重的失智症,在醫厎建議下住進療養院,當奶奶剛入住時,不斷地尋找女兒的蹤影,慌張尋找女兒的模樣令人揪心,在女兒敘述母親的過往時,提到以前母親會煮東西給她吃,講著講著哽咽了起來,明明以前十分健康又有活力,而因為失智症的關係把原來的全都打破,為人子女怎不難過?
因此預防失智症和關心失智症患者十分重要,每天充足至少八小時的睡眠,每週至少三次三十分鐘心跳達一百三十的運動及避免紅肉多魚的飲食都是預防的好方法;而面對患者時要慢慢且有耐心的和他溝通。人們生病往往身不由己,尤其是這種會忘記許多事情甚至是回憶的病,不僅造成生活上的困擾也令親人傷心,失智症,真是宛如摧殘記憶和生活的惡魔。
找尋那被遺忘的記憶
每次放學時,我時常經過附近的公園,有一群年齡相近的老年人在草地開心著運動。曾經我的曾祖母也是和那些老年人有許多戶外活動,做自己喜歡的娛樂,但如今因為曾祖父的過世以及困擾她已久的失智症,不能回到以前悠閒快樂的時光。
小時候,曾祖母一直把我當成寶貝看待,每當到了週年期間,她都是給我所有親戚中紅包最大包的人,有時候到她家拜訪時,常常會煮很多拿手的料理給我品嚐,對我的照顧無微不至。後來我小五時曾祖父過世了,這件事給她一個很大的打擊,以前愛做的休閒娛樂忽然都不做了;以前那在廚房奔波的身影忽然消失在我眼前。由於整天都待在家裡完全沒有和人互動,漸漸地她的行動愈來愈遲頓,到後來的事物不記得了──她得到失智症。
一開始我只知道失智症是忘記以前的事物,不是一個嚴重的症狀,沒想到其實它是一一得就無法挽回的疾病,一旦得了時間愈久情況愈嚴重。曾經對我呵護愛待的曾祖母變成從未相見的陌生人,不管我再怎麼解釋到了明天都會一切歸零。現在的我看到她已經不在意她對我的遺忘,我希望每一分每一秒,都能好好珍惜與她共處的時光。
雖然我在曾祖母的腦裡已抹去,但我只想填補被失智症啃食的記憶,留給她短暫但不長存的回憶。
記得,不記得
「我沒有得失智症」,每天不管是醫生還是親朋好友的問候,這是我最常回答的話。沒錯啊!我的確沒有得失智症。
去年的夏天,從某天的早晨,我開始對記憶感到模糊,從出門前忘了關瓦斯,回家後廚房瀰漫著燒焦味,到忘記回家的路,各種生活瑣事逐漸在我的腦海裡淡化。起初,我認為這是老人家時常犯的小毛病,直到我發現我逐漸連最常走的路都開始不記得後才到醫院做檢查。「我沒有得失智症」,這是每到醫院我第一句和醫生說的話。一次次的複診,一次次的病情惡化,一直到連身邊的好友都認不太出來時,我才肯接受這個事實。每天在家的我,時常回想曾經發生的事,我記得我和我老公相識的那天,但我卻不記得我們結過婚;我記得我很會煮飯,但我總是不記得我何時吃過飯,這也使我經常不肯承認我得了失智症,因為我認為我記得很多事、很多以往的回憶。
失智症使我的生活有了大轉變,很多事會不斷重覆的做,也帶給身邊的親朋好友許多麻煩,更讓我在生活上有很多的不便。有時多希望社會的醫療可以更進步些,以減少更多人的不便,也希望社會上的民眾可以友善的對待失智症患者。
南山中學/班級:高中部二年仁班/姓名:施文閎
痛楚
「啊,我是誰?」我怎麼也想不起來,我有點錯愕,這應該是簡單無比的問題,我卻答不出任何一個字。
我是一位阿茲海默氏病患者,在大約兩年前,我開始出現一些不正常行為,像是忘記短期發生的事,又或者對當下的事感到迷茫,由於發生的頻率太高,於是我被帶去做了檢查,結果令人沮喪,我患上了現今醫學中的大魔王──阿茲海默氏症。
當時我沒有辦法想像自己為何會遇到這種事,年紀輕輕的我就如同在短暫的未來中被判了死刑,但是在知道自己無能為力的同時,我仍然不想撲滅還未熄滅的生命之火,我思考著:「我還能做什麼?」
從那天起,我每天寫一篇日記記錄我的日常生活,並且閱讀它們,偶爾我還會懷疑這是我寫下的嗎?這有發生過嗎?我很害怕……我不想忘記自己是誰,更不想讓旁人難過。
「啊,我是誰?」我想不起來,但是不知不覺中,我的眼淚流了下來。
日知
從我懂事的時候開始,身邊就一直有一位「林弟弟」陪伴著我。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他都會興奮的跑過來和我分享。我有著很多稱號:陸叔叔、陸哥哥等,而為什麼會有這些不同的暱稱呢?原因就是這個「林弟弟」,其實就是隔壁鄰居家一位大我五十二歲的叔叔。
「林弟弟」在十年前因不明原因而得到了失智症,我不清楚其他患者的情況如何,不過很明顯「林弟弟」的症況沒有到如此嚴重。他至少還能認得出來我們是誰,也會按時回家吃飯。醫生說他的心智年齡退化成只有五歲,記憶力也是一天過後就刷新一次,不過幸好沒有對日常造成太大的影響。
每一次我看到「林弟弟」的家人帶著他出去時,偶爾羨慕他的無憂無慮,不必受外在社會約束的心靈,每天都是新的一天。偶爾也擔心著世界目光,不公平的汙名化,傷害的是誰的心靈?
我曾想過要幫助這些失智的長輩,礙於周遭目光而未能成行。但是在這世上還有許多的「林弟弟」等著我們去照顧,唯有愛心才能讓大愛散布,世界合而為一。
當遺忘蔓延時
打開冰箱,赫然發現,我手上拿的這瓶牛奶已經是家裡的第四瓶了,奇怪,我不記得我有買過了啊。於是我坐在沙發上休息,靜靜的回想,不知為何,總感覺我熟知的一切都離我越來越遠,從忘了如何洗澡,到想不起回家的路。我的生活,早已逐漸偏離了正常的軌道。
突然,家中的門被打開了,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年約四十的男子,牽著一個穿著國小制服的女生,他們在我家做什麼?他們怎麼進來的?我急忙拿起電話,威脅他們表明身份,否則我就打電話報警。結果那個男子開口了,居然說他是我的兒子,而那個小女生是我的孫女。不可能啊,不可能吧……我明明記得我的兒子才剛上高中沒多久啊……認定他們是詐騙集團,我拿起了手中的電話,這時才發現,我拿的其實是一台遙控器。我再次望向了那名宣稱是我兒子的男子,仔細端詳了他的臉,那感覺是如此的熟悉,卻又如此的陌生。
看看時鐘,已經五點半了!差點就忘記晚上要去和客戶見面了!我連忙打開衣櫃,拿出了那套我最喜歡的西裝並穿上,出門前,我在門口旁的鏡子整理儀容。那名男子突然叫住了我,還說什麼我早就已經退休了十五年之類的鬼話。但這一次,我選擇了相信他。也許他真的是我的兒子吧,也許我真的早已退休了吧,現實是如此的模糊,我已經不相信我自己的記憶了。
我好想回想起一切,真的好想,但我無能為力,只能任憑遺忘逐漸蔓延,最終侵蝕了我的大腦,佔據了我的人生。鏡子裡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南山中學/班級:高中部二年義班/姓名:許珈瑄
失智之苦,有沒有解?
當再疼痛的傷口都有痊癒的機會,當再痛苦的疾病都有治癒的可能。失智症都在無形之中悄悄降臨,消磨人們的記憶,折磨人們的心靈,一旦患上了就有如被宣判了死刑般,再無回頭的機會,只能任由其繼續剝奪著你的生活能力,啃蝕你人生中最美的片段,慢慢咀嚼、細細品味,直至生命終被侵蝕殆盡的一天,而那一天,可能是漫長十年的等待。
根據資料統計,我國的六十五歲以上長者之中,每十二人便有一人罹患失智症,當失智症悄悄敲向一個家庭的大門,亦意味著這個家庭即將面臨沉重的經濟負擔,甚至會引領一個家庭的破碎,儘管家中患有失智症的家人並無離開我們,卻宛如空殼般,失去了生活的意義,也失去了靈魂。存在於這個家庭的,只剩不斷襲捲而來的恐懼與痛苦。
照顧一位失智症患者,除了使人心力交瘁外,還會耗費大量金錢。尤其現今社會,青壯年人口多忙於工作,而無法親自照顧失智的家人,若交由安養機構照顧則需負擔大筆費用,經濟條件較差者,整個家庭將會陷入經濟與親情兩難的泥沼之中。當今政府卻遲遲沒有較完善的補助及零養方針,僅針對失智初期之患者有政策規劃,但這是遠遠不夠的。若政府能制定出一套考慮周全完整的應變措施,相信這對任一失智家庭而言會是最佳解藥。
記憶碎片
在我所居住的社區裡,有一位住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奶奶,奶奶的名氣之盛,令每有人目擊她出現在社區周遭的店家時,無不瞪大雙眼,呆愣著都不知該作何反應,只得直盯緊了奶奶蹣跚的身影,不敢忽略半分動靜。
「現在所見到的,究竟是哪一個奶奶?」大概便是每個目擊者內心最深處的疑問,因為,就連奶奶自己,都記不得正確答案是什麼了。
奶奶初顯失智症狀,約在去年年初,短短一年半不到時間,便惡化至半個海馬迴萎縮,腦中的黑洞,更持續由內向外擴散。自發作以後,她的生活一下子簡單了好多,卻也複雜好多,可以於綠葉花叢前端看蝶舞紛飛,童稚地開懷大笑,亦不忘坐在涼椅上啼聽風吹鳥鳴,與此定時,她卻再也記不得那條最快回家的捷徑,迷失在每塊記憶碎片的夾縫之中。
奶奶的事情,在整個社區之中,實在沒什麼人不知道的,就連我也不例外。有一回,我放學回家,在電梯中遇見奶奶,面容明亮輕快,眼神惚然中帶點初生的好奇,我只與那樣的奶奶比肩而立寥寥數秒,直到奶奶走出電梯門外的那一刻,她回頭看我,我才走進了她的時空──
「下一次,我們再一起玩吧!」
聽著她毫無煩惱的話語,我忍不住蹲下,悶聲哭了出來。
被遺留下的人
阿茲海默症,為臺灣普遍的失智症,原因是海馬迴退化而造成失憶、神智不清等狀況,而我的爺爺正是其中一個。即使從前的我們有多麼地要好,但他還是忘記我了,只留下我獨自保有那段回憶,只留下我在那時空中不斷回憶、徘徊。
小時候我還記得週六上完補習班,爺爺總會帶著我最喜歡的杏仁豆腐,準時的來接我回家,因為媽媽總害怕我只吃了點心不吃正餐,因此家裡一點餅乾糖果都沒有即使買回來也會被媽媽大罵一頓並丟掉,所以我們約好,這是屬於我們祖孫倆兩的小祕密。日復一日,原本以為稀鬆平常的日子就這樣變調了。
爺爺漸漸不再準時,總是讓我等了好久好久,甚至忘了我是誰,我的名字。經過了診斷,爺爺罹患了阿茲海默症,失智非常地快速,也不再帶我回家了,因為他已經認不得了路也不能好好的正常溝通,讓我很是難過,因為我們所一起聊天的話題、一起走過的路、我的名字他都已經不記得了,只留下我一個人。
我就像是被遺留下的人,只剩下我還記得我們的曾經,但是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所以沒關係,我會連同爺爺的份一起記得,即使你忘了,但還有我,我會一直記得。
無智,無識?
簾外細雨潺潺,紛紛雨點淅淅瀝瀝,點滴在窗臺旁的蓊鬱蒼萃上,點滴在房間澄澈通透的窗玻璃上,驚起原先倚窗休憩閤眼酣睡的我,睡眼矇矓語帶倦意的詢問道,「阿嬤,妳想出去走走嗎?」、「阿嬤,要吃飯了嗎?」、「阿嬤,你還記得我嗎?」。無數句的叮嚀呵護換來相視無言的沉默 無數句的詢問企盼換來禮貌性的疑惑。
躺臥床上盯著稚嫩臉龐的她,是社區中有名的古道熱腸,是照顧孩子庇佑幼苗的參天大樹。是她,照顧父母因生計疲於命、孑然一人孤身在家的我,是她,拉帶著內向到近乎自閉的我走出自己幻想的世界;是她,讓孩提時的我第一次體會到原來太陽是如此的耀眼,在心中也暗暗奠在了助人的志向。未曾想,上天對她開了個大玩笑,罹患失智症的消息不逕而走,令曾為其所幫助過的人不免嘆道,好人不長命、禍害卻得以遺禍人間。
看著失去記憶、失去一切的她,我也不免感到惋惜也感到一絲的意外。即便她失去了記憶,仍從未忘卻助人為樂、彬彬有禮的準則。即使失去記憶,仍心懷天下,或許這才是我們所該去思考和效法的她。
可是我忘記了
今天是一個晴朗的早晨,我緩緩走上餐桌,啜飲著咖啡,打開電視,看到主播正在播報一個失智的阿嬤忘了住家而跑去距離住家數百公里的地方,當下看到的時候覺得有點荒謬,但這種病症確實存在。
這篇報導的阿嬤在被尋獲時認為自己正在正確的道路,她覺得正在「回家」。殊不知他身處異地,家人也表示阿嬤從來沒去過那裡,在警方向阿嬤及其家屬經過一番確認後,阿嬤忽然哽咽地說:「可是我忘記了……」阿嬤哭得很慘,而新聞也就在這來到了尾聲。
「可是我忘記了」這句話在我腦海中迴繞好久,那位阿嬤不知所措、像個孩子般哭鬧的樣子依然歷歷在目。阿嬤並沒有錯,她只是忘了,失智症使她忘卻了過去一點一滴累積下來的記憶,她的記憶體就像破了個洞般,裡面的資料流得一乾二淨。阿嬤無助的神情令人揪心,彷彿剛出生的雛鳥一般,只是阿嬤正在凋零。
「失智症」使人遺忘,忘了心愛的人、忘了生活、忘了那些用歲月積出的點滴。我們不該責怪他們,而該用一顆關愛的心,陪伴他們度過餘生。
南山高中/班級:高中部二年愛班/姓名:謝毓家
失智症患者的獨白
當熟悉的事物不再熟悉,我感覺到強烈的失落。
我的世界在前一陣子變得奇怪,漸漸忘了家門前的那條路名,上一秒才做過的事,轉身後又覺得自己沒做,在家人的陪伴之下,我踏入了大醫院做檢查,結果是得了「阿茲海默症」,當我從醫師口中聽見這個結果時,彷彿有一把銳利的刀,插入我內心最深處,瞬間紅了眼眶:「我好怕我會忘了你們。」我邊哭邊喊,依舊感受到我先生緊抱著我。
我最害怕的事終究會抵達,每當看見一個人,我總會先問一句:「你是誰?」,眼前的人哭紅了自己的雙眼,我仍不自己怎麼了,反倒覺得對方為什麼要闖入我家,殊不知,那是我和他共組的家。
我不是故意忘了你,甚至可以說是我不想忘了你,但是對不起,這個疾病使我的記憶清空,我也好痛苦,你能體諒我嗎?
失智友善天使
國際失智症協會指出平均每三秒就有一人患有失智症,現在失智的問題日漸嚴重,而身為正常人的我們,是否願意向那些喪失記性無法自理生活的人伸出援手,有如天使般的守護他們?
失智症有可能是暫時性,但也可能一忘就是一輩子,他們會忘記自己在幹嘛,自己住在哪,甚至自己是誰,面對這樣的問題我自己也是會有些不知所措,記得很久以前,看到一位爺爺帶著孫子去速食店吃午餐,那時我就坐在隔壁而已,他們吃著吃著爺爺突然說了一句:「這裡是哪裡?」,小孩回了我們在吃漢堡啊,小孩有點覺得怪怪的,爺爺就又問了一句,你是誰啊,而這時小孩慌了,他很急的回, 我是你的孫子啊,爺爺你怎麼了?當我看到這幕時就跟看連續劇一樣,但沒想到的是它居然會如此真實,而我卻只是一位旁觀者,想做些什麼身體卻毫無行動。
這種症狀很常出現在我們周邊,甚至可能是我們的朋友、家人,失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其他人只願意當個旁觀者,不願向他們伸出援手,而我們應該向那善心人士看齊,在失智症患者身旁,當個天使守護著他們。
題目
失智症,是我們一生中一定會遇到的一種症狀,可能是自己家中的長輩、可能是自己的朋友、也有可能是自己。它可能讓你計畫事情或解決問題有困難,記憶衰退影響到生活,甚至自己以前熟悉的事情突然間就不會了。
在我的家庭中,我爺爺就是一名中度失智症忠者。他買東西時,時常因為忘記付錢而被當成小偷送進警局,或者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要吃飯、忘記如何上廁所而排洩在自己的褲子上、出去散步時不記得回家的路,還有將自己的親人們全部遺忘等等。在他患失智症之後,我們家就很常因為他的行動必須放下自己手上正在進行的事情而去協助他。有一回他出去散步不記得回家的路,就一直走一直走,從中和走到三重,最後因為走累了在路旁的躺椅上坐下被好心人看見送去醫院,院內的護士靠著他手上的手環,才聯繫到我們家。我和姑姑半夜3點接到電話,馬上整理好衣物,搭計程車前往該醫院帶他回家,這件事情過後,我們家也漸漸了解了失智症的可怕以及如何照顧失智症的患者。儘管他忘記了我們,我們也不會離他而去,只因為我們是一家人,有任何困難,都應要共同面對與解決。
近年來政府也開始倡導如何防治失智症和遇到失智症患者該如何幫他們。飲食中可以依靠多吃蔬菜、水果,少吃精緻加工食品及肉品來預防,也可以藉由運動、動腦等有效、活化腦部的事情來預防失智症。遇到失智症患者時,先觀察他是否有配戴手環或家人的聯絡資訊,再來問他們從哪裡來?要去哪裡?講話要清晰並放慢速度,盡量使用患者能理解的語言。一次只說一件事,搭配肢體來協助溝通,以便更容易的幫助他們。
我們都是失智友善天使
每個人的家庭裡一定會有較年長的長輩,而這些長輩因為年齡的增長,使得一些器官、組織衰老而退化,因此,引發了一些疾病,例如:阿茲海默症、重聽、視力衰竭、行動不便……等。這些都是年長者面臨的健康問題。「失智」又稱為「阿茲海默症」,此病狀會使患者忘他們所說的話、把一些物品放在不該放的地方、出門之後就不知道如何回家等等。從小,我是奶奶帶大的,但在某一年,奶奶的記憶力開始下降,上一秒說過的話,馬上就忘記了,一開始,我以為只是稍微的健忘,但從來沒想到,隨著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健忘的程度也越來越嚴重,不僅忘記我是誰,有時候出門時還忘記回家,之後,家裡的人帶著奶奶去看醫生,得到的結果竟然是奶奶得了失智症,在醫生說明時,我們隱隱約約有猜到奶奶真的生病了,但醫生說完,我們還是愣了一下,全部都驚呆了!回到家之後,我真的好難過,從有記憶以來,都是奶奶不停的陪伴著我,看著我長大,而現在卻什麼都不記得了。因此,我下定決心要來照顧好奶奶,雖然不記得我了,但我永遠都是奶奶的孫子。不管病情不停的惡化,我還是會陪伴在奶奶的身邊。最後,我們要永遠記得曾經照顧我們的長輩,隨著時間的過去,長輩慢慢的變老,我們漸漸的長大,是不是該換我們來照顧年長者了呢?
南山高中/班級:高中部二年忠班/姓名:劉心茗
無盡的回憶
空氣瞬間凝結,我知道,失智症家屬又發作了,看著他打開冰箱,從子裡拿出昨日已買過的水果,臉上懊惱的表情及捶打自己頭的動作,心中滿溢悲傷及痛苦。
隨著時間滴答滴答,狀況每況愈下,起初從經常性忘記事物到現在無法自行料理生活,全家人無不受到驚嚇及畏懼。從每天的一早,我得早起準備早餐及藥物,接著將他送至阿姨家後我去上學。放學後將他接回家照顧,洗澡也是項難題,從脫衣服到擦身體皆是我一手包辦,直到他上床就寢後,我才能複習功課作業。
我常心想,每天為著別人做身心俱疲的事難道不累嗎?為何我要奉獻得不到回報的精力呢?直到看見他的眼神,我才了解他是多麼的需要我,堅定的眼神透露著他對我的信任,我我們不須藉由一絲絲話語來溝通,但是我讓他感受到我是他背後強大的支持,期許他能夠維持現狀不再惡化,也希望自己能成為他記憶中的一塊拼圖。
近日,他不再認得我了,起初有些無法接受但隨後心情平復,我知道,人生中總有風浪,才能激起最美麗的浪花,我將繼續全心全意的照顧他為他的記憶增添一些風采。
南山中學/班級:高中部二年義班/姓名:王彥閔
我想念我自己
我已經慢慢開始不記得一些事情了。
好像是兩天前吧,我跟朋友約好要一起吃飯,約好的時間到了,我卻遲遲沒有出現,朋友打了電話給我後我才著急的出門赴約。最近也漸漸的忘記許多重要的事情,家人沒有辦法只好帶我去看醫生,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看醫生,只覺得這群人非常的奇怪,我手上還拿著一本筆記本,這是誰的?
回到家後我兒子跟我說我得了阿茲海默症,症狀是會漸漸的失憶,最後什麼事情都會忘記。我否認病情,於是我奪門而出。外面的世界對我來說煥然一新,走過的地方都很新奇,那條街蓋了一座新公園,對面房子也剛落成,這裡怎麼會有一家便利商店啊?本來不是一家飲料店嗎?我應該要回家了,不過我不知道我家在哪……欸?我在寫什麼東西啊?算了我已經都記不起來了……。
我想念我自己,我在筆記本上這麼寫著。